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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石頭哥哥!”秋兒抱著小布包就啃了起來,絲毫不介意那布包上的汙漬,她在這裡什麼東西都吃過,但是石頭哥哥給的東西,就是比家裡的好吃。
“小石頭,那不叫狀元……”落千山笑起來,“那叫解元。”
他今天也學了一個新詞。
“解元!”李曲方和望雋川對望一眼,“子不語?”
“柏風字不語,便是他了。”府君笑道。
李曲方和望雋川對望一眼,都滿臉驚奇,這頭名解元,可絲毫不比狀元簡單,蓋因為各方勢力糾葛,實在是太複雜,君不見府君也不過是第七名,當初他可是在西京風頭一時無兩。
但唯有一點,此人必有真才實學,也必有強硬靠山。
沒有真才實學的人,絕對不敢當這個頭名名號,沒有強硬靠山的人,也絕對拿不到這個名頭。
“是了,是先生啊……”府君突然心中一動,想通了關竅,僅僅是一個蒙城府君,怕是連來參加鄉試的資格都沒有,唯有先生的親筆推薦信,能夠讓他直接進入鄉試,也唯有先生的聲望,能夠讓別人不敢隨意動他的成績。
而若是真有先生介入,子柏風的這個成績,怕是實至名歸,而此次鄉試,怕也是這些年來,難得沒啥渾水的一次。
這屆鄉試上榜的學子,都要感謝子柏風才是。
作為先生曾經的得意門生,府君此時卻有些吃味起來,先生都沒有為自己做過這種事。
終究,自己只是他的門生之一,而子柏風,他卻是先生寄予了全部厚望的人吧。
……
遲煙白擠出人群就一路狂奔,身上的一件袍子,差點被他跑成了披風,排骨一般的胸膛迎著風,很是風騷。
繞過貢院,不多時就來到了書肆一條街,在拐角處停了下來。
“看書不語”四個大字端端正正寫在牌匾上,這是一處小小的書肆,前段日子遲煙白就是在這裡遇到了那位不知名,卻非常投緣的朋友的。
對方不願意說出自己的名字,他認為對方有什麼難言的苦衷,所以並沒有再去問,只是和他的一陣交談,卻是受益匪淺。
“兄臺,兄臺!”遲煙白上前拍了拍門,就聽到有人喊道:“在後面!”
後面?遲煙白繞過了書肆的小門,繞進了後面的衚衕,狹小的衚衕頂多容得下兩人並排,旁邊一扇小門半掩著。
遲煙白猶豫了一下,推門進去。
門內是一個四方的小院,比外面看起來卻大了許多,至少還有一個小小的花園和八角亭,亭子裡已經備上了酒菜,幾名書生已經在裡面飲酒了。
“這位兄臺,你可是來晚了。”一名文士微微笑道,“當自罰三杯。”
“這是……”遲煙白看向了坐在中間的少年。
“想來兄臺也和我們一樣,曾經和子兄交流過。”
“子兄?”遲煙白恍然大悟,“原來你姓子,瞞得我好苦……”
“子兄這次也是榜上有名,你猜猜子兄是多少名?”另外一名文士笑道。
“子……子……子不語?”子這個姓氏實在是太罕見,正如他遲煙白的遲姓,所以聽到“子兄”兩字,他就已經有了不妙的預感了。
“正是!”其中一人撫掌大笑,道:“我們都被子兄瞞的好慘,子兄竟然還說自己只是一名商人,擁有如此見地,如此學識,怎麼可能只是一名商人?不過也不奇怪,若不是子兄得到這個頭名,我可是不服。”
“兄臺第幾名?”又有一人問道。
“在下羞愧,第十名。”遲煙白道。
“兄臺大才,第十名……遲兄?”這幾個人對前面的名次都已經熟記於心或者抄在了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