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的狠了,對於鋤奸團的到來就如久旱禾苗之盼甘霖。
尤其是在這剃髮令限期將至的大局之下,韃子殺人殺的都不知道有多少,眼看著中華氣運已在油盡燈枯的斷續關頭,就是那些整日裡渾渾噩噩為了身上衣衫口中食而奔波的人們,也知道不能再這麼下了。
這要是把頭髮都剃了,一個個把豬尾巴留起來,還不就是把自己個兒變成了韃子的奴才?
當奴才可不是一個人的事情,只要辮子一留,子孫後代千秋萬世,可都是人家的奴才。這口氣不是那麼好嚥下去的,就是死後見了九泉之下的祖宗,難道也拖著這麼一條豬尾巴?到時候可怎麼說對祖宗說起?
可韃子的刀子確實也鋒銳,喀擦一下子就能腦袋瓜兒砍下來,著實的叫人不敢不害怕,不敢不恐懼。
就算是那些已經剃了發的,就算是那些早些天就開始留辮子的,其實這心裡頭也是在左右搖擺。
到底是要忍氣吞聲的做韃子的奴才?還是舍著命的幹一場?
做奴才很簡單,把脖子一縮,全當是腦袋長在褲襠裡,閉著眼睛就認了,雖然活的沒有個人樣子,可終究是還活著。只是有點對不住祖宗和子孫,甚至連自己個兒都覺得活的這麼憋屈。
要是舍著命的幹一場,一準兒的能落下個好名聲,死了以後也有臉面認祖宗去。可打的過韃子麼?萬一要是打不過,腦袋可就搬家了。
就在人們搖擺不定的時候,赴死軍終於出手。
韃子用刀,我赴死軍也用刀。
刀子用血,我赴死軍也用血。
你殺人,我就殺更多的人。
你殺我的同胞,我就斬你的同胞砍你的爪牙。
赴死軍這是和韃子耗上了,用的就是以血止血,以殺止殺的手段。
你敢那我的同胞立威,我就敢宰你的族人雪恨。
你有八旗精兵,我有赴死勇士。
你要敢弄個遍地腥羶的豬尾巴,我就敢弄個滔天血光的無頭屍。
這是赴死軍在和韃子比狠呢。
從早就開始傳揚開來的各種言論來看,無論是八月十五殺韃子,還是一萬死士出淮西,南邊的那位四爺是準備拿出自己壓箱底兒的精銳,和韃子爭奪。
爭的就是這個民族的氣運,奪的就是這個民族的血性。
經過今天的這樣一出,大夥兒也都算是看明白了,復聖廟前的那不過是開場的摺子戲,大戲還在後頭哩。
可不是後面還有大戲的麼,人家赴死軍的精英根本就沒有打算離開,擺明瞭是還有後文兒的。
這齣等候了良久的好戲總算是開了鑼鼓傢伙,至於怎麼唱,能不能唱個滿堂喝彩,各自有各自的想法兒。
赴死軍是為什麼來的?還不是為了大夥不受韃子的欺負?還不為了女人們不被韃子玷汙?還不是為了娃娃們不做韃子的包衣?
大夥兒是做個觀眾,還在登臺也唱這麼一出氣壯河山的大戲,每個腹中有熱血胸中有良心的人都在仔細權衡。
隱隱約約聽到一聲沉悶的爆裂巨響,人們心裡就是一熱,不約而同的發出一個共同的聲音:「幹上了,這是赴死軍的精銳和韃子正面幹上了……」
七殺營是真的和當地官軍幹上了,不過和以往鋤奸團的作風不同,這回可沒有如以前那樣在眾目睽睽之下一上來就急不可耐的展開自殺式攻擊。
整個山東確實駐紮有滿清的重兵。
無論是李闖時代,還是在後李闖時代,山東這塊地面兒上從來就沒有安穩過。
天下將亂山東先反,這句老話也不是一道理。
李闖大軍還沒有過來的時候,這邊就已經開始亂了,各色旗號,各種隊伍那叫一個熱鬧,大大小小林林總總都有好幾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