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桎梏越來越緊,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帶著低笑:「我是誰?小神仙不知道?」
「本仙怎會知道你是何人?速速放開,若是惹惱了本仙——呃。」江意被箍著原地轉了個圈,這就和原本在自己身後的人臉對著臉。那張熟悉至極的面孔就在眼前,如夜漆黑的眸子讀不出悲喜,但唇角卻是翹著的。
對方撫在他頸間的手跟著換了位置,兩指扣在下頜,掌根微微用力。江意瞬間喉嚨一梗,後半句話沒能說出口。
脆弱部位被別人掌握在手中到底還是有些怕的,加之似乎除了不會死,夢裡什麼感覺都能產生,江意這下再沒敢亂動。
兩人離得極近,進到江意能看到祁櫟有兩根睫毛交錯在一起,翹起一個圓潤的弧度。
「小神仙再仔細看看,可認得我是誰?」視線不自覺下移到那兩瓣淡粉色的薄唇之上,一開一合,面前人淺吐輕言。
這時候再裝傻就說不過去了,江意強行裝作才認出來,露出一個肉笑皮不笑的詭異表情,啞聲說道:「是你啊,有什麼事嗎?怎麼今日又入我夢裡來了?咳咳!」
實在沒忍住,他咳嗽兩聲,卻瞬間感覺按在脖頸上的力氣小了不少。
「想要位列仙班,是不是還得學會裝傻?」祁櫟仍是笑著看他,甚至開了句玩笑。
江意正要順著他的話往下打馬虎眼,誰知只見對方嘴角一繃,兩道凌厲的眉擰著,一字一頓,沉聲問道:「你現在究竟在何處?」
「我,自然是在我該去的地方。神仙的事,你一介凡人莫要再過問。」被對方的其實嚇得打了個寒顫,他磕巴著說道。
怕這話惹著祁櫟,他緊接著又勸道:「你何必糾結我在哪裡,反正我就是一塊玉佩,又沒多大用處,你就當就當我丟了?被人偷了?」
「你可知,膽敢偷本王的東西,有什麼下場?」祁櫟神色愈發凌冽,眸中醞釀著風暴。
江意無奈,這人怎麼還糾結在這了呢,「那你就當我丟了!」
「可這丟了的東西為何找不回?就行宮那一處院子附近,皇帝的侍衛、我的侍衛,裡裡外外翻了三四遍,有多少個石頭子都能數清,那麼大一塊玉佩找不見?沒手沒腳,你能跑多遠?」像是聽見什麼好笑的事情,祁櫟臉上冰消雪融,竟露出個笑容,只是說出來的話卻帶著利刃。
「我」江意答不出。
祁櫟緊接著又問:「那晚,魏茹漓說你自己從窗戶躍了出去,是為何?」
「是怕她計謀奏效,本王被陷害?」
「為何這麼做?反正你只是一塊玉佩,本王的生死與你何干?」
步步緊逼,江意卻後退不得。距離越來越近,他感覺空氣似乎都快要不夠呼吸了。
每一個問題江意都不好作答,心下急了,隨口道:「因為我早就知道自己在你身邊待不了多久,所以決定臨走前,再幫你一把。」
他說完,面前的人卻再沒接話,就一直盯著他,看了許久。江意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側過頭,避免和祁櫟對視。忽然,一直在江意頸間的手鬆開了,緩緩滑落。
祁櫟神色有些無奈,又像是悲傷地問道:「你可知魏茹漓為何將你拿走?」
江意不解,沒有吭聲。
對方繼續說道:「她要向皇上證明,我當時在場。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那塊玉佩是我的。」
這句話祁櫟並未用本王自稱,而是放低姿態,說了兩個「我」。江意聽在耳朵裡,覺得有些彆扭。當著他的面說什麼「玉佩是我的」,那不就等於——「你是我的」?
這主角怎麼還對他戀戀不捨了?他可是反派啊,再進一步說,也就是塊玉佩,沒必要啊!
被纏得有些煩了,江意開始四下尋找出去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