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去吧。」江意準備結束通話。
在他掛電話之前,祁櫟又擠著說了一句,「這個月末差不多就沒通告了,到時候我們一起準備過年。」
過年啊聽著這兩個字江意心裡就暖起來,等他回過神,嘴上已經答應下來,那邊也結束通話電話。
到了年底,江意公司開始進行各項清算,忙的焦頭爛額。他沒法再賴在家裡,又無法忍受一路上冷空氣的侵襲,只能住在辦公室。
但是環境畢竟不太好,整天忙的只能吃食堂。是以,當結束一切工作的祁櫟最終在公司找到人的時候,看見的就是瘦了一圈無精打採的江意。
江意不讓他出現在公司裡,怕會引起騷動,祁櫟只能每天繞著路接江意上下班。
好不容易等到江意忙完,也算是把人養回去了些。
「過年要把你母親接過來嗎?」這天,江意吃飽喝足想起這麼一茬,隨口問道。
祁櫟正坐在旁邊給他削蘋果,聞言手抖了一下,抬起頭目光有些茫然,「你說什麼?」
「我說,要不要把你母親接過來——是不是不太好解釋?」江意隨手拿過他手中的蘋果,咬了一口,思考著說道。
他還記得當時隨口提了一嘴要將兩人的關係告訴祁櫟母親,對方盛怒之下險些把他送走的場景。
「如果接過來,你準備怎麼說?」祁櫟挪了個位置,在他旁邊坐下。像是也想起先前那一茬,他頭靠過去,高挺的鼻樑蹭了一下江意的額角,似是帶著一些討好的意味。
江意想了想,嚼著蘋果含含糊糊說道:「就說是朋友唄,漂泊在外,一起過個年也沒什麼。」
「你變了。」
旁邊人沒頭沒腦說了這麼一句,江意不解,皺著眉看過去,卻突然被抵在沙發靠背上。
唇齒間蘋果的香甜被分走一半,罪魁禍首還咂麼一下嘴,「變甜了。」
你變噁心了。
江意無言以對,把剩下的蘋果放在桌上,也不想吃了。
「你準備怎麼解釋?」過了一會,他又反問道。
祁櫟正要說話,江意突然不敢聽了。他比了個「停」的手勢,「算了你別說了。」
最終,兩人還是把祁母接了過來,三人一同住在江意家。
祁母體弱也有老年痴呆,能認得祁櫟已是不錯,對於兩人的關係也沒有過多糾結。
而祁櫟雖然當初打電話說跟江意一起準備年貨,但是他現在的身份上街很難不被認出來,是以家裡過年的吃穿用度,全部都是江意從網上買的。
一晃就到了年三十這天,兩人早起貼完對聯,就開始準備年夜飯。
雖然只有三個人,但是祁櫟說還是要做夠八道菜,還得加上十二點過後的餃子。
江意做飯沒他擅長但是也能幫點忙,兩個人就在廚房裡面忙活,祁母安靜地在客廳看著電視。
祁櫟切完一道菜,轉頭看見站在案板邊上正在剝蒜的江意。
柔和清俊的側臉看起來安靜乖順,額前一縷碎發垂著,有些長了,掃在眼前似乎不太舒服,惹得那雙漂亮的眼睛不住地眨動。
這樣平淡的生活氣息讓祁櫟心臟莫名止不住的跳動,他朝江意走去,緩緩從背後把人擁住,雙手環在對方腰間。
「幹什麼?」江意專注地剝蒜,只是隨口一問,也沒有要掙開的意思。
身後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靠在他的身上。
江意剝蒜的手一頓,突然好像跟後面的人心意相通似的。
他仰頭,靠在祁櫟的肩上,「幫我弄一下頭髮。」
說完,一隻乾燥溫暖大手撫上他的額頭,幫他把額發撩起,就這麼安靜的扶著,江意繼續剝蒜。
只能聽見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