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沐忘情長笑一聲,一揮袖袍,忽然冷眼瞧過來,眼神忽的化作怨毒神色,只聽他恨恨不已說道:“沈丹陽,你又何嘗沒有折磨過我?你折磨我的法子莫非就不是什麼邪法了?”
他意有所指,說的是沈丹陽召喚吞沒在天沐腹中的那三絲經錦時,其人身上宛若抽絲剝繭,無數道細發一般的絲線根根從天沐身上一一拔出,又似千萬顆小針一起紮在他的身上,令其痛苦不堪,只是此事離得遠了,沈丹陽又如何曉得,他一愣,到不知如何接話,只見天沐轉身,又望了望那七妙道:“七妙……。我還得謝謝你,引我得了這真仙之力,這才在沈丹陽那‘邪法’下,保得殘軀,獲得了重生的機會……。。”
“你……。。”七妙臉上浮現一絲驚疑“你吸收了真仙之力……。。”
他再觀察其人時,果然發現這天沐身上隱隱有一絲聖氣流淌纏繞,原本的妖邪之氣,倒是削弱了幾分,他不由懷疑道:早就曉得天沐必會利用在沈府獲得的真仙之力,只是不知道他會這麼直截了當的將其完全吸收,而不是找尋別的方法使用,要知道這真仙聖力正和天沐所修功法相互剋制,他吸收了仙力,從某種角度來看,其實可以說是削弱了自身修為。
七妙不明白天沐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他當然不知道,那日裡三絲經錦離體而出,宛若抽絲剝繭,帶去了天沐周身生命力,他本就受傷初愈,當時又遭重創,只好融合體內所獲真仙之力,這才勉強撿下一條命來,至於旁的,在性命攸關的時刻,也都無所謂了。
只是因著如此,他更加深恨七妙與沈丹陽二人,此刻天沐玉。肌童顏的面上卻滿是怨毒與狠戾,只見他環顧二人,忽然高叫一聲道:“你兩人就算不來找我,天沐也不會將你們放過,今日裡既然撞上門來,正可抒我心中之怒!”
他忽然高叫一聲,周身真氣暴漲,揮手間,一道眼波送過去,卻正是其人修煉的那邪法豔識術,沈丹陽雖然元功也頗帶媚色,但卻只是逍遙宗人固有的元功女相,並非什麼淫邪之術,受了天沐這一擊眼光後,當即便如墜入秋水之中,只見他眼前略一恍惚,睜開時,漫眼經都是水光眼波,天似昏黃,日光融融,暖陽裹著層雲,鮮花香樹聚攏了一汪湖泊,沈丹陽凌萬頃碧波,秀水殷殷,仙樂飄飄,他心旌忽然一陣盪漾,整個人彷彿就要醉心於這山光水色之中了。
就在沈丹陽心馳神迷的這當空,那邊七妙見事不好,趕忙一展身法,兩手輕擺,聚攏時驀地凝成一道清,這清光中寒氣四溢,冰氣散亂,其人周身也是一陣雪花幻變,寒霜忽起間,只見他輕吐一個咄字,霎時間,這兩手圍攏的青光中忽的生出數道冰凌,一條條冰凌裹著寒氣,閃動晶瑩光澤,一經生出,便帶著一股寒風,徑向那天沐射了過去。
天沐冷笑一聲道,一揮袖子,一道真氣帶過,近身突過來的冰凌一條條碎裂,然而七妙體內寒水真氣如同源源不絕的大江大浪一般,在其不斷催動下,接連不斷的冰凌奔襲而來,天沐不耐,一展身法,寬袍大袖拖著他纖巧柔細的身子凌空躍起,然而卻不料七妙一聲呼喚,飛過來的冰凌忽的跟著拐了個彎兒,竟也追襲著向天空而去。
“七妙!你這寒水真氣傷不了我半分,還是休要白費力氣了!”天沐不耐,喊叫一聲“快使出你那殺手鐧雷之力吧!”
七妙聞言皺眉,他如何不知天沐元功所屬,素來不怕自己寒水真氣,若是那把寒水劍仍能使用,倒可令其人忌憚幾分,然而眼下他之所以源源不斷的攻擊天沐,不給其喘息的機會,還不是為了要讓其騰不出手來去進一步施法傷害沈丹陽,為沈丹陽爭取脫困的時間。
然而只見天沐大手一揮,寬袍一展,一朵妖豔玫瑰登時綻放,這玫瑰通體的赤紅顏色,竟散出周邊濃濃血腥之氣,突過來的冰凌一被血腥氣息沾到,登時冰凌身上現出一股異樣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