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木香漫過鼻腔,不知道是精緻的美院大帥比慣用的香水或者沐浴露味道,還是他天生的體味,但時箋都談不上反感,反倒會覺得很性感很撩人,讓人忍不住埋到他懷裡狠狠嗅。
這些邪惡的念頭冒出來,時箋尋思自己很難再入睡了。
他扭了扭身體,背對著陸延遲。
不想看半裸男,也不去聞半裸男。
陸延遲跟著躺下,一眼就看到了時箋轉過身,露出細白脖頸,時箋面板冷白,汗毛很淡,脖頸上毛髮稀疏,卻又無端勾人,他被蠱到了一下,探手在他脖頸上捏了一下,觸手玉一般溫潤。
陸延遲嗓音沙啞了起來:“這也就是在陪你了?”
時箋後頸窩被粗糙溫熱的大手捏了捏,身體都控制不住地發抖,他死死掩蓋住自己的不正常,只狀似不在意地道:“什麼?”
陸延遲解釋道:“擱我平時,我都是裸睡的。”
時箋唇角一抽,“我謝謝你了!上我床的時候還記得留條睡褲。”
頓了頓,又道,“不過,倒也不必跟我客氣,你可以在我床上裸睡的。”
陸延遲:“……”
不是對手,溜了溜了。
陸延遲上床之後,先把室內空調調高了兩度,又把毯子抖開,給時箋蓋好,這才關燈睡覺:“早點睡啊!”
時箋禮貌地回:“嗯,你也是。”
話雖如此,時箋腦海裡滿滿都是和陸延遲“同床共枕”新奇和曖昧,本以為會失眠到天亮,然,過了最初那股子亢奮勁,也就那樣了。
生物鐘和睏意迅速將他打敗,他很快便徹底沉睡。
倒是陸延遲,感受著枕邊人勻淨的呼吸,在暗到沒有一絲光的夜裡睜開了眼。
陸延遲手背搭在額頭上,回想起不久之前他探手捏人脖頸的畫面,隱隱覺得自己不對勁。
他對時箋,得了面板飢渴症似的,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逗弄、想要親密、想要貼貼……
是自己出問題了嗎?
陸延遲本著“少反思自己,多譴責別人”的原則,還是把鍋甩給了時箋。
一定是時箋太過驚才絕豔。
他對優秀的靈魂毫無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