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蒂爾一愣,從回憶中清醒過來,轉頭看了看那間商店,思考了一會兒,說:“那間店……”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搖頭,“我沒多少印象了……”
“那我們來找個人問問,如何?”雷雖然嘴上說著“如何”,但卻不等絲蒂爾答應,就徑直從馬上跳了下來,拉住一個路過的冒險者,詢問究竟。
“大概一個月前,店主外出進貨,被人騎馬衝過去,嚇到了馬,車翻了。一車貨物就都被沒收了。”那個冒險者倒是知道具體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沒回來,就在路邊上吊了,家裡老婆帶著孩子也自殺了。然後店鋪就由一位貴族的親戚買下了,重新裝修去了晦氣,最近才又開張。”
雷不動聲色,繼續問:“那買下這店鋪花了多少錢?地點這麼好,一定很貴吧?”
“不貴啊,這店鋪不是欠了債嘛,現在的老闆把債務接下,就把店鋪給抵了,一個銅子兒都沒掏。要不店主的老婆孩子怎麼死了呢。”冒險者笑了笑,搖搖頭,“所以說還是做貴族好啊!”
“那些債務,後來怎麼樣了?”雷繼續追問,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本來就是流轉不暢導致的債務嘛,貨被沒收了,於是就沒錢了,於是就欠債了。等貨被髮還,債務當然也就解決了。”冒險者嘆了口氣,“這位朋友,你別拿我開心好不好!這種事情遍地都是,稀罕嗎?”
說完,他搖著頭,嘆著氣,走遠了。
雷笑了笑,似乎滿不在意地隨口問:“商人貨物掉在地上即可沒收,這條法令在金幣聯邦不少地方都廢除了,想不到在這邊還維持著——看來你們這邊稅收也挺難的啊!”
“那是當然,我們這邊地方小,各種稅收來源都不足。不靠著多想點辦法補貼補貼,很難維持體面啊!”絲蒂爾也顯得有些感慨,苦笑著說,“為了維持體面,真是要想很多辦法。唉!這些勞心的事情,實在不是貴族該做的啊!真希望聯邦能夠大大削減那些不利於收稅的法令!”
心靈通訊之中,雷冷笑一聲,問:“水母神陛下,您現在還覺得這女人不是不可挽救的嗎?”
隋雄沉默了一會談,嘆道:“我突然覺得你剛才的提議很有價值,值得一試。”
“什麼提議?”
“堵住城門,直接殺進去,把這個領地佔下來。”
雷卡殼了:“喂!這是開玩笑啊!我現在還掛著一份殘酷獵手教會的通緝呢,您不會想讓我再掛一份……不,是好幾份通緝吧!而且這也根本不可能啊!就算您親自出手,頂天了也就是把這一城的人殺個精光,根本沒辦法佔下這塊領地啊!我都不是他們格爾騰家的……”
“你不是說了嘛,血脈這種小事,兩三萬金幣的一個魔法儀式而已。”
“可我為什麼要換這狗屁鄉下子爵的血脈!我怎麼說也是堂堂——”雷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急忙住嘴,讓隋雄大感不滿。
這傢伙真是太機警了,剛才哪怕多說一句話,也能讓他明白這傢伙的來歷啊!
無奈地嘆了口氣,隋雄將話題轉了回來:“這女人的確是沒得救了……或許我們該找個年紀小一些的,單純一些的,畢竟一張白紙好寫字嘛。”
“就算再怎麼單純,也會被貴族的奢華生活腐蝕的。”雷對於貴族們完全不抱任何信心。
“那就找個性格單純慾望淡泊的。”
“貴族裡面哪有這種人!”
“到非貴族裡面找唄,反正不就是兩三萬金幣一個儀式的事情嘛。”
“……這次我不得不承認您說得有道理……”
於是這事就這麼定了下來,等在子爵府邸裡面安頓好,雷稍稍露了個臉,給絲蒂爾撐了下場子,就悠悠然在格爾騰城裡面散起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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