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低聲責問我道:“你從哪裡弄回來個小姑娘?!”
我趕緊說:“是,是路上遇見的,非要跟著回來。”
“不怨道兒。”叔父道:“這姑娘是南方的,我和弘道在大寶禪寺遇見過的紅兵,犯了春心,稀罕道兒,非說道兒宰了烏龜是救了她的命,要報答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吶!死皮賴臉的跑來,尋死覓活的跟著,沒招啊!”
“什麼亂七八糟的!”老爹臉色鐵青,指著我道:“你不要看人齊整就亂來!明瑤在,不許別的女人進門!你是長門長子,敢學弘德敗壞家風,我打斷你的腿!”
我誠惶誠恐又冤枉,也不敢辯解,只能說:“兒子不敢。”
叔父道:“你少說他了,都告訴你不怨他了,你有本事你去把她攆走!”
老爹被叔父搶白,也不責備我了。
叔父嘆道:“瞅瞅大嫂熱的跟泥兒似的,恨不得把人家摟懷裡喊閨女,大哥啊,你可難當家了,我的道兒有的作難了。”
“嗐!”二舅道:“說這些男男女女的有什麼意思?剛才我聽陳漢禮提了一嘴,說弘道得了什麼怪症……這事兒是大事!”
“對啦,這才是正事!”叔父把我罹患怪症又不治而愈的事情對老爹和二舅詳細說了一遍,二舅也嘖嘖稱奇,連聲叫“古怪”,老爹沉吟起來,半晌才說道:“緣起是踩毀那檮杌,救命是貓王的功勞。”
叔父道:“說是這般說,可道理呢?總得有個由頭!咱們得弄明白其所以然,要不以後道兒突然又病了,突然又好了,突然又功力大進,突然又功力大減……這誰受得了?”
老爹想了半晌,道:“其實不難說明白,這是異五行邪教所謂的聖獸陰陽相濟給鬧的!”
“陰陽相濟?”叔父和二舅對視一眼,都問:“怎麼講?”
老爹沒有回答,轉而問我道:“我記得你說過在大寶禪寺除掉那隻巨龜時,曾經咬斷它的脖子,喝了它的血。”
我點了點頭,說:“對!”
“這就是了。”老爹道:“南火北水,火陽水陰,異五行應該是這麼個道理——南木堂為陽,北木堂為陰,南木堂的巨龜活血至陽,北木堂的檮杌死氣至陰。弘道喝了至陽的血,又被至陰的氣所衝,因此火從心起,寒從腳生!只不過,因為弘道是童男身,元陽氣重,所以喝了至陽的龜血,火從心起也能壓伏的住,可是被至陰的檮杌死氣一衝,就受不了。受不了檮杌死氣衝擊,又撩撥的龜血發作,兩下里鼓盪起來,陽居於上,陰居於下,所以弘道才會臉紅腳黑,這是陰陽相隔,陰陽相抗,弘道體內既沒有疏通陰陽合濟的路,又沒有陰陽合濟的引子,於是就痛起來,難以抵擋。這就是怪症的由頭!”
我聽得懵懵懂懂,道:“原來是……這樣?”
叔父了半天,點頭道:“大哥說的是這理!那貓王是咋治好道兒的?”
“貓王啊……”老爹的目光尋向貓王去了。
貓王此時臥在太陽底下伏地曬暖,懶洋洋的好不愜意,老爹瞥了它一眼,道:“這貓還真是個靈物,它比你我都強的多了。”
叔父不服,道:“它咋比咱們強了?”
老爹道:“我說的‘強’,並不是說它比咱們能打能殺,而是說它對天地自然道法的感悟,其實比你我更靈透。”
二舅也不服,道:“這何以見得?”
老爹道:“從最簡單的說起,你們可以想想,咱們住在哪裡?吃的是什麼?喝的是什麼?穿的是什麼?學的是什麼?貓王又住在哪裡?吃的是什麼?喝的是什麼?穿的是什麼?學的是什麼?”
“這有啥可想的。”叔父道:“咱們住在家裡,吃飯喝水,穿衣學道,貓王住在窩裡,也吃飯喝水,不穿不學——哦,我懂了!”叔父猛地一拍腦門,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