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漢琪,你是故意提醒他的?!”
“這是威懾!”叔父樂得與薛笙白鬥嘴,道:“沒見過抓賊嗎?先喊一聲‘別跑’,嚇他一跳……”
薛笙白正要反駁,袁重山突然笑道:“可惜了琪兄這麼大的嗓門,那個張易像是沒聽見一樣,是個聾子?”
果然,那張易仍舊是跌跌撞撞的往我們這邊跑,連個停頓都沒有。
叔父的臉色沉了下來,薛笙白卻喜形於色,道:“計老大和邵姑娘還真有本事!這個惡徒還真的巴巴的自己回來了。”
我心中詫異之極,不由得又轉過頭去看那邵如心,暗想:難道這小丫頭片子會什麼妖術不成?否則,張易怎麼會變得這麼不正常?這麼多人杵在這裡他瞧不見,叔父那麼大的聲音他也聽不見,還有他走路的模樣,分明就是個喝醉了的酒鬼……
叔父突然說道:“我瞧這個張易有些問題。”
“嘿!”薛笙白冷笑道:“我們抓的就是有問題的人!”
張易去而復回,眼巴巴的自投羅網,叔父正沒好氣,聽見薛笙白又來抬槓,便瞪眼道:“姓薛的,你長著人樣子,聽不懂人話是?!你瞅不見那張易不正常嗎?還吹自己是神醫,你是啥狗屁神醫!?”
“你——”薛笙白有心想罵叔父幾句,可嘴唇動了幾動,話都到了嘴邊,又不敢真罵出來,只好憤憤的又咽回去。
張易走近了,身子軟塌塌的,搖來擺去,眼神十分古怪,像是在看我們,又像是什麼都瞧不見,嘴角還流著涎水,正嘟嘟囔囔的說話:“藥,給我藥……”
“目似離魂,面有猙戾!”袁重山突然叫道:“諸位小心了!”
薛笙白本來是想要上去抓人,聽見袁重山這話,立即往後退了退。
不料,那張易卻像是就衝薛笙白而來的,跟著他就走,嘴裡還是嘟囔道:“藥,給我藥……”
薛笙白厭惡道:“站住!別過來!”
“快給我藥!”張易猛然跳起,朝著薛笙白就撲了上去!
薛笙白驚愕之餘,急閃身躲避,那張易擰身又撲,薛笙白連躲了好幾次,那張易都如影隨形,緊逼不捨,竟像是纏上了薛笙白!
薛笙白驚怒交加,連聲呼喝:“你幹什麼!?信不信我廢了你?!”
眾人也無不驚愕,計千謀問道:“薛老大,你給他下毒了?!”
薛笙白嚷道:“我沒有啊!”
計千謀道:“那他怎麼追著你要藥?!”
“我怎麼知道?我瞧他八成是得了什麼邪症,喜歡湊近藏藥的人,所以才會來追我。”薛笙白一邊躲,一邊問許丹陽道:“許首領,還要不要留他的活口?!”
許丹陽道:“先抓住他,別叫他亂動,然後切脈看他是不是在裝瘋傻。”
“好!”薛笙白雙腳連挫,讓那張易欺近跟前,驀地旋身折腰,避過張易的雙臂,腳步迂迴中,屈指一彈,一道綠煙迅速裹向了張易!
這薛笙白雖然自命不凡,驕傲蠻橫,但是確實也有真實本領——腳步敏捷、身法靈動,用毒更是精妙嫻熟,彈不虛發——那綠煙直衝人面,將張易噴了個正著!
只聽薛笙白喝道:“定!”
正在張牙舞爪中的張易竟然當真一動不動的杵在那裡了,就好似被點了穴道一樣。
計千謀不禁拍手笑道:“妙,妙!薛老大的‘僵身煙’真是名不虛傳!”
薛笙白神色得意,道:“這不算什麼,妙的還在後頭!我叫他什麼地方動,他就能什麼地方動。”
“唉……”叔父在一旁嘆息道:“怪不得一路上看不見牛,原來都被人給吹上天了。”
薛笙白陰沉了臉,恨恨的看了叔父一眼,然後伸手去搭張易的腕子切脈。誰知道,就在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