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聽文圖哥哥一回,無論南北都是生靈,烏蘭姐姐說過的!”說著,又轉向求林,低聲喚著:“王姐夫……”
瓦赫達緊皺眉頭,看著小王妹急急切切,聽著小公主之言便想起三王妹烏蘭圖麗,只可惜眼下不在身邊──可是百萬大軍已經踏出北土,豈有無功而返之理,如何向北人交待,稍有躊躇便看向求林。
求林斬殺北城大將與士兵,心頭之恨稍有消解,至於三王、陳王、二王均因北土之事被裁罰,唯有眼前長廊令自己顏面掃地,再者如果南國毫無說法,確實心有不甘,便向北王施禮道:“屬下以為,南兵已在城南守候,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過既然有文圖公與四王妹求情,求林斗膽啟奏,以一月為限,若是我北土之兵攻不下這長廊,自是太陽神不允我們南下,勇士們也會釋然;否則,南國咎由自取,理當問罪……”
“準!即刻傳令下去!”北王高聲高叫。
一個月,程家莊豈能堅持一個月?
文圖心中暗暗叫道,不過終於看見退兵曙光,立即狼狽回城。
“你這是何苦?”二王死活不肯臥床,輕捂傷口之處守護在床榻之上的慕飛玲身旁,“我已是下了死心,如今好生生的女節被削,又因我而傷,令我如何報償?”
人到高地自然險,情至深處自然痴!
慕飛玲苦笑著,微微舔一下乾澀嘴唇說道:“我這一生受傷過兩次,一次是為了救文圖與符柔,可是機緣巧合,當時追殺他們的人正是二王你,不過我很滿足,因為有了他們,我才忍著活過來,終於見到你;如今因為你受傷,我也是毫無怨言,你不是二王,我不是女節,反倒無了牽絆……”
二王心中絞痛,自己一介男人竟不如一個女子,如此心胸坦蕩,如果真的如慕飛玲一般放的下,自己何苦驅走心上人?有哪來得今日的變故?!
符柔跑來跑去為姐姐取藥療傷,表情中充滿無限痛楚。
二王瞧見更是於心不忍,自己當年與陳王契合,一起追殺她的時候,也就五六歲吧?如今卻是勞煩公主為自己與慕飛玲療傷,更是悔恨不已!
文圖卻是一籌莫展,呆呆盯著空蕩蕩主殿毫無對策,北王絕不會因三言兩語退兵,那自會損傷王威,求林更是說到做到,一個月,那隻能證明他已有攻破長廊之法,依他的性情絕不會因不破城池而退,那比殺了他還難受……
連日的渾噩使得他疲累不堪,恍惚間見到:北兵通天而降雲梯,鐵甲武士潮水般湧程序家莊,瞬間城門開啟,南北之戰爆發,大漠黃沙已無土色,血流成河,遍地計程車兵淪為屍體,戰馬或死或逃,戰車散碎,兵器、戰旗四處散落,億萬家人抱頭痛哭流離失所,各地城池戰火四起……
“不可!”文圖驚呼一聲醒過來,再次衝出主殿登上南城樓,遠遠看下去猛吃一驚,南兵竟在運來天梯!
自己無話可說,緊閉城門實則是在耗費南國之力,果真求林攻破程家莊,破門之日南兵已經糧草不濟,哪還能戰得過北土雄師?冷凌身為大將軍,自然要為數十萬兵馬著想,即便自己是公主,他的妻子,他也容不得城門鎖閉,定會攻城!
文圖抬眼瞧去,南北之側同出一轍,浩浩無際,兵忙馬憩,甲車滾滾,旗海飄蕩……
“文大哥,放棄吧!”百合不知什麼時間來到文圖身後,看著他憂心忡忡,自己也極為不是滋味,“這史上戰爭,並非人力所能阻擋,程家莊已經阻攔二十餘日,盡了本分,無論結局如何,南北之人均會稱你為英雄;若是再強攔著不放,遲早有一方會攻破城門,那時戰敗方定會責罵你,反倒成了千古罪人!將數不盡的屍首之難強加在你頭上,你會更難過的……”
百合說的入情入理!
文圖開始恨這裡太過古老,如果此時有電話,一定會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