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馬!否則格殺勿論!”白家護衛頭領高喝一聲,取出弓弩。
韓離看的也是一陣心驚,暗道:“這是軍中哪位大人的家眷?隨行護衛竟帶著短臂弩!”
追殺之人似無所覺,直衝而來。白家護衛頭領冷笑一聲,揮手道:“放!”
嗖嗖嗖嗖!
一陣弩箭破空飛出,速度奇快,箭身短小,銳利驚人。
察覺到危險臨近,追兵之人突然大吼一聲:“大聖良師,賜我神威!”
這巨漢,一聲大吼,一身肌肉竟然爆漲了三分,血管經脈露出體表,看起來十分駭人。
那足已穿金裂石的弩箭,命中其身,竟然被凸起的肌肉夾住,只冒了些血水,難入分毫。
“方術甲士!這是遊仙道的妖孽!”
白家護衛頭領叫了一聲,高喝道:“賊人邪術厲害。不可力敵。用沾水的軟劍破敵!”
白家護衛好似不是第一次遇見此等邪術,抽出腰間軟劍,抹上水囊中的清水,率眾殺了出去。
師子玄拉著書生躲在一旁,有些吃驚道:“方術甲士,遊仙道。聽起來像是道門教派,怎麼看起來人不人,鬼不鬼?”
這時,馬車的窗簾突然拉開,那白漱姑娘探出頭,說道:“道長,外面危險,請先進來躲一躲。”
“這……”師子玄猶豫起來,只聽白漱姑娘道:“事急從權,沒有那麼多忌諱,白漱也不是嚴禮刻板之人。”
師子玄道:“那就多謝姑娘了。”
拉著柳樸直進了馬車,才發現這馬車也不是尋常馬車,裡面竟都被銅板加厚,只怕尋常箭矢,根本射不破半分。
馬車中,那顧真人已在其中,只是面色發白。
“道長,柳公子沒事吧。”白漱問道。
師子玄微怔,這才發現柳樸直竟然已經嚇暈過去。
“這書生。還真是……”師子玄哭笑不得。
穀穗兒捏著手心,緊張道:“小姐啊,外面的惡人不會殺進來吧。他們是要來抓我們的嗎?”
白漱姑娘倒十分鎮定,搖頭道:“看起來不像。遊仙道中人行事雖然向來肆無忌憚,但在民間風聞還是不錯。絕不會對老弱婦孺動手。”
師子玄奇道:“白漱姑娘,不知這遊仙道是什麼來頭?”
白漱姑娘奇怪道:“道長不知嗎?”
師子玄莫名其妙道:“知道什麼?”
白漱姑娘道:“之前道長說自己是遊方道士,我還以為道長就是遊仙道中人呢。”
師子玄搖搖頭,說道:“我並非遊仙道中人,往年一直都在山中修行。”
“原來是這樣。”白漱姑娘點點頭,便解釋道:“這遊仙道,原本是蜀中大教中黃太乙道的分支。後來中黃太乙道沒落,蜀中這些年又接連大旱,出了許多難民。這遊仙道便在此時出現,在蜀州立了道脈,搜救難民,做了不少善事。”
遲疑了一下,白漱姑娘低聲道:“只是據說這些道人,身上都有道法在身。刀槍不入,能點石成金,白布化糧,十分厲害。官府之前並沒有在意,忙著對付各地作亂的賊匪,但現在官府已經將這遊仙道定義成了邪教,正四處抓捕。”
師子玄暗道:“施善以聚信,以術法禍世人。這遊仙道只怕又是一個頂著道門名義的外道教派。”
此時,白家護衛與那方術甲士正戰的難解難分。
白家護衛都是身經百戰,百裡挑一的猛士,身法靈巧,不與硬拼。那方術甲士是施了術法在身,雖然刀槍不入,但一碰水,就如被化掉的墨汁,對那些護衛手中的軟劍甚是忌諱。
韓離瞧見雙方纏鬥,暗道:“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一抖韁繩,就要趁機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