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下去可不是個辦法。這秧不能夠及時插下去,會壞掉的。”趙建國可沒忘記周茂林的告誡。
“可是現在我們的速度根本提不起來。”戴復東說道。
“我看插田不要講究好看,插下去保持一定的行間距就行,沒有講究那麼美觀。兩個拉線的人完全就是浪費勞動力。另外因為對齊,也耽誤了不少時間。現在這種情況,我們沒辦法講究美觀。”馮萬林說道。
“我贊同馮萬林的意見。禾苗只要保持適當的行間距就行了。排那麼整齊也不會增加產量,反而是耽誤我們的時間。仙基橋人插秧,就不像我們那樣拉線對齊。他們速度快得多。”吳婉怡說道。
“他們本來就比我們熟練。比我們快不是很正常麼?”周祥林說道。
“是很正常,但是他們一天一個人差不多可以插一畝田,我們才插了多少?這樣下去,一個月都不一定能夠把所有的田都插好。”吳婉怡說道。
“都別吵了。這樣下去不行,得趕進度。我同意不再拉線,但是行間距要注意保持。大家插秧的時候,自己估摸。”趙建國說道。
第230章 拋秧
不是仙基橋的鄉親不去給青年農場的知識青年幫忙,而是他們自己也忙不過來。仙基橋的人雖多,但是裡面有老幼婦孺,能夠上田裡幹活的還不到一半。
現在生產隊的稻秧也到了最適宜移栽的時期,耽誤了農時,必定會受到懲罰。倒是像張喜來這樣的半勞動力空閒得很。放了學就找張大雷和周紅兵一道去常興家裡。
“你們不用去趕工分啊?”常興看到這三個很是意外。
“趕什麼工分!人家嫌棄我們在田裡礙腳,像我們這樣的都不讓去搶工分。我就不信了,我再慢還能慢得過肖老四?肖老四不也要去搶工分麼?”張喜來很是不滿,他不是因為喪失了勞動機會而惱火,也不是因為丟了工分而懊惱,純粹是因為被無視了。正是一個最看重被別人認同的年齡,卻始終被別人當做屁孩,那種感覺是相當不爽的。
“肖老四手腳是慢,但是人家不是去插秧,而是拔秧。人家插秧手腳慢,但是拔秧的速度可不慢,而是手法輕,一點都不傷秧苗,洗得又很乾淨,挑起來輕快得很。喜來,你會拔秧麼?那天讓你拔了一下,斷掉了一半的秧苗,照你那樣幹下去,咱們仙基橋的稻田至少要荒掉一半。”周紅兵說道。
張喜來嘿嘿一笑,他不是不會拔秧,而是沒有那個耐心。拔秧是個很枯燥無味的活,又很累人,長時間蹲在一個地方不動,總是做重複性的工作,一般的年輕人難以堅持。正適合肖老四這個年齡的人。
“我們去青年農場玩吧,那些知識青年也在插秧了,他們從來沒插過秧,插秧肯定很滑稽。”周紅兵說道。
“對,去看熱鬧去。”張喜來是唯恐天下不亂。
張大雷也喜歡看熱鬧,當然他更喜歡看女知識青年。他在四個人裡面算是“懂事”比較早的人。
四個人一道去了青年農場,青年農場的稻田裡,果然一個個手忙腳亂。
“快看快看!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插秧的時候把自己關在田裡的。哈哈哈……”張喜來毫不掩飾地大笑起來。
常興幾個一看,也忍俊不禁。
張喜來說的是朱虹蓁,朱虹蓁懶得挪動腳,抓著一把秧將自己四周全插滿了秧苗,等到想挪腳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被禾苗關住出不來了。
張喜來的聲音不小,常興幾個的笑聲也很大。朱虹蓁被他們四個笑得面紅耳赤,無地自容。
“你們幾個也真是的。不曉得過去幫下忙,就知道在這裡取笑別人。虹蓁第一次插秧,她不怕髒不怕累,就這一點就值得表揚了,你們還嘲笑人家,你說你們這樣做合適嗎?”吳婉怡走過去將朱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