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霸岡正當魯豫兩省交界處,東臨山東菏澤定陶,西接河南東明。兩人一路乘船北上,路上倒是並未遇到什麼變故,小半個時辰之後,太陽漸漸升起,照得河水中金蛇亂舞。忽見一艘小舟張起風帆,迎面駛來。
其時吹的正是東風,那小舟的青色布帆吃飽了風,溯河而上。青帆上繪著一隻白色的人腳,再駛進時,但見帆上人腳纖纖美秀,顯是一隻女子的素足。
凌靖和平一指立在船頭,但見這船上旗幟如此古怪,不由奇道:“前輩,怎地還會有人在旗幟上繪上女人的腳,這可當真有些奇怪了。”
平一指神秘一笑,道:“公子待會兒便知道了。”
凌靖皺了皺眉,聽平一指的意思,似乎與船上的人頗為相熟,但他在江湖上可沒有行走太久,對這旗幟可是一點都看不出門道。
小船片刻間便駛到面前,船中隱隱有歌聲傳出。歌聲輕柔,曲意古怪,無一字可辨,但音調濃膩無方,簡直不像是歌,既似嘆息,又似呻吟。歌聲一轉,更像是男女歡合之音,喜樂無限,狂放不禁。
凌靖的面色不由變得有些古怪起來,卻聽小舟中忽有一個女子聲音膩聲道:“凌家小哥哥可在船上?”聲音嬌柔宛轉,蕩人心魄。但凌靖卻聽出了一絲熟悉的味道。
凌靖轉頭去看平一指,卻見他依然是一副笑呵呵,不願多言的模樣。當即皺著眉頭,答道:“不知是哪路朋友在前面,還請出來一見。”
“果然是凌家小哥哥。”船上傳來一個嬌糯悅耳的聲音,隨即便見小舟艙中躍出一個女子,站在船頭,身穿藍布印白花衫褲,自胸至膝圍一條繡花圍裙,色彩燦爛,金碧輝煌,耳上垂一對極大的黃金耳環,足有酒杯口大小。
那女子約莫二十七八歲年紀,肌膚白皙,雙眼極大,黑如點漆,腰中一根彩色腰帶被疾風吹而向前,雙腳卻是赤足,小巧玲瓏,足踝上還繫著兩隻銀色的足環,看起來可愛之極。
這女子風韻雖也甚佳,但聞其音而見其人,卻覺聲音之嬌美,遠過於其容貌了。那女子臉帶微笑,瞧她裝束,絕非漢家女子。頃刻之間,凌靖和平一指的坐船順流而下,和那小舟便要撞上,那小舟一個轉折,掉過頭來,風帆跟著卸下,便和大船並肩順流下駛。
凌靖一見此女相貌,當即雙目一凝,道:“秋璃?”這女子雖然著裝大變,但這副嬌媚的模樣,不是府上的秋璃又能是誰?但是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那女子格格一笑,柔聲道:“公子,你撇下夫人一個人留在府上,夫人可是很生氣呢。”
凌靖不知這女子到底是何身份,也不知“秋璃”這個名字到底是不是她的真實姓名,更加猜不透此人潛入自己府中,到底有何目的,當即冷冷道:“姑娘,凌某人與你素不相識,也沒有什麼仇怨。可是你一直藏在我府中,到底有何目的?”
那女子見凌靖面色冷漠,忽然作出泫然欲泣的模樣,道:“公子,奴家在府中盡心盡力的伺候你,你就這麼討厭人家嗎?”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五寶花蜜酒(求訂閱)
凌靖見她容顏雖是極其嬌媚,但這可憐巴巴的模樣卻是裝出來的,當即冷笑道:“姑娘何必開在下的玩笑。”
這女子身份明顯非同一般,但這月餘以來卻始終潛藏在自己府中,甘心當一個女管事,若要說她沒有什麼別的目的,又有誰會相信。
那女子“咯咯”一笑,臉上又露出嫵媚之色,道:“小哥哥,你可冤枉奴家了,人家可對你沒有什麼惡意。若是不然,小哥哥這時又豈能安然無恙。”
“哦,是麼。”凌靖淡淡道,對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子,他可是抱著十分的警惕。
“小哥哥,你不信嗎?”那女子眼睛一眨,模樣嬌憨的問道,但她相貌本就嬌媚之極,作出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