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陣無語，趙立時不時看秦銘一眼，見其臉色平淡，雙眸如星空般深邃，不知道秦銘心中到底在想什麼。
趙立藏在袖中的雙手，不斷地糾結摩擦，他臉上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異常，但眉間不時閃過掙扎之色。
“有什麼事你就問吧。”秦銘突然開口道。
趙立渾身一驚，轉眼看向秦銘時，卻見秦銘滿臉淡笑的看著他。
趙立眨了眨眼，看著秦銘如此模樣，心中原本還在糾結的事，一下子變得堅定起來，深吸一口氣，開口道：“師叔，我在武國曆煉之時，聽過關於你與我師尊的事，弟子想知道，你與師尊他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在武國遭到無數大小勢力追殺，幾乎大部分都是因為他是厲千幽的弟子。
當年，雲嵐宗劍宮之戰，耀眼在武國的兩大天才的身份曝光，秦銘與厲千幽竟是同一人，這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
劍宮之戰結束後，秦銘與厲千幽的身份在武國徹底傳開，成為眾人皆知的事，趙立在武國待了一年，且還是關於他師尊的事，他又如何不會知道。
其實，在地下拍賣會剛見到秦銘的時候，他就差點脫口而出，喊秦銘為師尊。
只不過當他看到秦銘的雙眼後，他確定了眼前這個人，依舊是當年那個幫他築基的秦銘師叔，而非他那冷酷的師尊厲千幽。
“沒錯，我與你師尊曾經的確是一個人，他是我的一具分身。”秦銘淡淡道。
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但親耳聽到秦銘承認，趙立心中還是有些難以置信，甚至說難以接受自己的師尊，會是他師叔的一具分身，任誰都會覺得不可思議。
“那我豈不是也是你的”
“弟子麼？”
秦銘轉眼盯著趙立看了半天，嘆了口氣，搖頭道：“以前你的確是我的弟子，但現在的話，只能算半個弟子，你真正的師尊還是你心中的那個人，不過他早就擺脫了我這個本尊，已不是當初那個分身厲千幽，而是他自己——魔千幽！”
魔千幽？
趙立心中一顫，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當聽到秦銘這句話後，他心中既高興又感到十分擔憂。
他高興的是自己的師尊，不再是別人的分身，而是成為獨立存在，追求到自由的人。
而他擔憂的則是如今的魔千幽，還是當初那個對他表面嚴令管教，實則對他視如己出的師尊嗎。
趙立心中極為複雜，秦銘又豈會不知。
“你小子瞎想什麼，你師尊還是你師尊，只不過不在是我的分身罷了。”
“那怎麼他還向你求救？”趙立連忙問道。
試問任何一個人，在面對分身反叛後，都會感到暴怒，不說救援分身，至少也得收回分身的一切，這才能將損失降到最低。
然而，自己的師尊好不容易擺脫秦銘這個本尊，向誰求援不好，偏偏向秦銘這個本尊求救，這讓他無法相信，換做是其他人也不會相信。
“你小子字也別試探我了，該告訴你的我都會告訴你，因為我和你師尊在天頌國打過一場，儘管我最後勝利，且只要一個念頭就能抹去他的意識，讓我的厲千幽分身再次迴歸。”
“不過，既然你師尊已成為魔千幽，我又何必去侷限他的路，就算將其重新變成厲千幽，最多也是多了一個強有力的分身，永遠都超越不了我這個本尊。”
超越本尊？
聞言，趙立瞪大了雙眼，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秦銘。
若是其他人說出這樣的話，打死他都不會相信，他不相信在這殘酷的修煉界裡，還有這樣豁達的人存在。
他與秦銘儘管接觸不多，但卻知道秦銘與他師尊一樣，行事無愧於心，這點小事自然也不會去欺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