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開關按下去,廁所裡三盞燈只有一盞發著暗黃的光,還閃閃爍爍的,牆邊洗手池上的水龍頭細流嘩啦啦的,要是深更半夜的,恐怕男人也會有點兒發毛,難怪那些女生急著打電話報修。
不過這裡頭從房門邊的牆上到小窗戶上斜斜拉了兩條繩子,晾了一些女孩子的衣服還有內衣褲rǔ罩什麼的東西,花花綠綠、林林總總,看著不免尷尬。
孟曉白小心地避開,免得磳髒了人家的衣服,換完了燈泡,關了水閘,用大管鉗子把水龍頭卸下來,在新水龍頭上纏了幾圈麻繩兒,重新擰上,試了一下沒有問題,孟曉白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誰會想到,曾幾何時根本不需他去做的這些活兒,今天竟然會成為他的工作?剛一上來,竟然戰戰兢兢的生怕不會做,新的生活,讓他體會到了人生的不易。
第二天,又有幾個學生報修,看來一個假期下來需要修理的東西不少。孟曉白跟著老李和老秋,換電燈修電線、維修桌椅水龍頭、換玻璃布置大會堂,一天忙忙碌碌的,不過也學了不少東西。
這些淺顯的東西真是會者不難,看老師傅做一遍,小孟就能似模似樣地獨自比劃了。加上他幹活不偷jiān、不耍滑,頗得別人的喜歡。維修組的人都上班了,在幾個人的努力下,忙了兩天,總算在開學典禮前,把這些後勤支援工作都做好了。
雖然不懂電工,可是jīng通電腦、在單位工會曾經協助籌備過聯歡晚會的小孟,安裝開學典禮音響裝置、佈置會場比老李還要熟稔,使忙的不可開交的王副校長大大鬆了口氣。望著一切妥當的會場,孟曉白的心裡充滿了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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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楚燕已決意與過去告別,她把自已的去向和訊息完全封閉了起來,知道她的真實訊息的,只有強哥和慧兒兩個人。這時,她正穿著一身普普通通的衣服,坐在菜攤前吃著盒飯。
她現在才明白孟曉白對她說一個人沒有幫助,無論做什麼事都十分困難,即使攢夠了錢,一個人也很難把事情做下去的艱辛。
賣菜是最簡單的工作了吧?cāo作的複雜xìng遠遠低於開辦一個舞蹈訓練班或開一個幼兒園,可是已經讓她體會到其中的辛苦了。每天早上四點多就得趕到批發市場,批發了疏菜用三輪車蹬回集貿大廳,一切準備妥當,正是早市時間。
辦理攤位手續等前期工作強哥一句話都幫她辦了,剩下的就全靠她自已了。她也不想再依靠強哥的勢力,如果那樣,她仍是依附於男人的一株小草,怎麼能算是自立呢?
雖然辛苦,可是坐在那兒,林楚燕的心裡卻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實,身邊總有人來來往往,可是看向自已的目光,再不是那燈紅酒綠下一雙雙yín邪的、獸xìng貪婪的目光。
即便有些老大媽討價還價地多抽走兩根蔥、多拿去一個西紅柿,她也笑笑就算了,和她們打交道,她覺得自已也是一個清清白白的人,是和他們地位平等的人。
每天晚上,握著這一天下來幾十元的純收入,小心地揣在懷裡,是那麼踏實、那麼珍貴,那是自已的勞動掙來的錢,心裡會無比的高興和欣慰。
在夜總會時,雖然常有人將大把的鈔票丟在她的身上,可是那些人的嘴臉,就象晃動著一根骨頭、引誘一隻小狗向他們搖尾乞憐,那種屈辱,把掙扎在心靈地獄邊緣的林楚燕都快逼瘋了。
來了幾天,附近的攤販都認識了這個水靈得象攤板上帶著黃花兒的嫩黃瓜、滴著露珠兒的聖女果的大美人兒,可是那些看起來有些粗野的小夥子們,即便向她說些挑逗的話,那眼睛裡也盡是愛慕欣賞的目光,讓見慣了醜惡的林楚燕重新感到了作為一個人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