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擔憂地望著賈敏,又看看柳夫人。
柳夫人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她此時已是大汗淋漓,擺了擺手,也不說話,先拿起桌上的涼茶一飲而盡,也顧不得冷了。
待灌完茶,柳夫人才終於舒服的嘆了口氣,見三人焦急萬分的眼神,笑道:“放心吧,吐出這口黑血,林夫人病就好了一半,這次施針很成功,堅持再施兩次便無事了。”
聞言,林如海原還有些懷疑,但又看了看賈敏的氣色,卻是如柳夫人所言,臉色大為好轉,曾經慘白的臉上倒有了些生氣,這才信了,真心謝道:“多謝夫人出手相救。”沉吟了一下,到底對賈敏的那口黑血有些不能釋懷,試探地問道,“不知我夫人到底得的是什麼病?這,怎的。。。。。。”
柳夫人聽到這話卻不直接回答,只問道:“林大人是真心想知道麼?”
林如海不解:“夫人何意,我自然是想知道的,莫非夫人不便告知麼?”
黛玉和玄玉也同樣疑惑地看著柳夫人,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小臉齊齊歪著頭,大眼睛裡充滿了好奇。
柳夫人覺得自己的老毛病又要犯了,輕咳了一聲:“倒也不是不能說,不過,還請林大人揮退左右。”說著又加了一句,“林少爺和林小姐也請回避。”
林黛玉和林玄玉滿心不樂意,撒潑耍賴打滾求留下。
然並卵,他們還是被無情的大人們以正事為由趕走了,並且由林府大管家林福親自充當門神,警戒著四處來往的下人,不讓他們靠近。
見只剩下他們和昏迷著的賈敏三人,林如海正色道:“還請夫人告知,莫非這裡面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心中卻是有些不安,總覺得事情恐怕會超出自己的想象。
柳夫人見林如海強自鎮定的臉色,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長地說道:“林夫人得的不是病,是中了毒。”
林如海愕然,然而還不等林如海消化這個訊息,柳夫人就又丟下了一個驚天大雷:“不僅中了毒,這毒來處還不尋常,若是其他大夫恐怕根本診不出,只認為林夫人是得了怪病,林夫人估計也就那麼不明不白的去了,我卻是恰巧知道它的。”說著柳夫人豎起食指指了指天,“它來自這世上那最高貴也最見不得人的去處。”
看見林如海臉色劇變,接著又解釋道:“這毒和解藥估計也就那裡面有,我曾。。。。。。我恰巧知曉這毒,卻一時也難以配出相對的解藥,不過是用針法配合湯藥將林夫人毒全部逼出來罷了。這也是林夫人為何吐出那口黑血,林大人若不信,儘可以找個什麼試試那黑血的毒性。”
林如海心中驚濤駭浪,不敢置信:“夫人可確定?此話可不能亂說!”
柳夫人淡淡道:“我何必騙你,你我之前素不相識,我不過是看在大紅和小胖墩兒的份上才出手,若不是怕你糊里糊塗的捲進什麼糟心事兒裡,連累了小胖墩兒,我才懶怠說這些,林大人且多思量思量吧。”
林如海見柳夫人神色淡淡,卻並無心虛,他也是官場歷練多年之人,看得出柳夫人眼神坦然,並不似在說謊,又看了看地上的那攤鮮血。
林如海心下惻然,他這巡鹽御史主管江南鹽政,江南鹽場又涉及到了諸多複雜勢力分佈,鹽商、官員還有太子乃至大小各個皇子,誰都想要插上一腳,自太子倒臺,太上皇禪位後,各種鬥爭算計看似就此沉寂,實際則轉入了暗下,越來越複雜,不知何時候就要破土而出。
當初,他上任之前也曾壯志凌雲,想要肅清江南鹽場,然而這官當得越久,反倒越無力,他倒是想奮起一把,奈何上皇態度曖昧,暗示他只需監督好江南鹽場,保證利益每年送到京中,餘下則切莫妄動。
待到後來林如海有了兩個孩子,嬌妻幼兒,後繼有人,心也就漸漸淡了,甚至想離開江南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