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杯,不料喝得太急,反倒嗆著了,好一陣咳嗽。
眾人見此,紛紛笑話他,嘲笑他想媳婦了,把許徵鬧了個大紅臉,強辯道:“渾說些什麼!”許徵像趕蒼蠅一樣揮著手,“去,去!喝幾杯黃湯就沒把門了是吧?”
見他如此,不知誰起鬨提議道:“要不,咱們偷偷去百花宴裡瞧瞧怎麼樣?”
此言一出,原本就熱鬧的氣氛彷彿又被澆了熱水,其中幾個無法無天的傢伙頓時拍案叫好。
許徵有些不願意,他未來媳婦可是有可能在裡面呢,如何能叫這群牲口瞧見了,“你們莫要胡來,被發現了可如何是好?再說那日晗春園必定守衛森嚴,哪裡是想進就進的!”
莊親王世子徒懷祁卻是個混不吝,現任莊親王多年無子,老來才得了他這麼一個寶貝疙瘩,愛得跟什麼事的,人家孝子是兒子孝順老爸,莊親王府卻是老子孝順兒子。
故而徒懷祁是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反駁道,“我們小心些,只要不被發現,躲在遠處看,就影響不到那些閨秀,再說了,平常人進不去,我們是誰,自然有法子的,許大爺這般說,莫非怕了?還是,這都沒定下呢,就只顧著媳婦,不要兄弟了?”
許徵一聽此言,頓時跳腳,梗著脖子嚷道:“誰怕了,誰怕了!去就去,不就是晗春園嗎?小爺又不是沒去過!”
徒懷祁又轉向徒懷慎:“慎哥,你去的吧?”
牛衡輕輕推了推徒懷慎,徒懷慎一時沒穩住,啪嘰趴到了桌面上,此時他已醉得很了,見有人問他,徒懷慎迷濛著眼睛不知所謂地“嗯”了一聲。
徒懷祁只當他應了,又問了其餘幾人,酒壯人膽,又本就是衝動的年紀,酒氣上頭,幾人竟然都應了。
唯一清醒的賈蘭目瞪口呆,這,這也太膽大包天了吧?到時候皇后和公主可都要出席的啊。
乖孩子賈蘭有點蒙,但見徒懷慎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其餘的人,不是出自四王八公,就是皇親國戚,正說得興高采烈,賈環眨眨眼,還是嚥下了嘴裡的話,準備等徒懷慎清醒後再與他說。
待到徒懷慎被福祿扶著回了宮裡,醒酒後回想起此次聚會所說,立時後悔了,頓覺喝酒誤事,想著還是想個法子叫他們打消這主意才好,同時也心懷僥倖,也說不得他們醒了酒,也就放棄原先的打算了。
不說徒懷慎如何後悔,待第二日,他出席的第一次朝會,當真是亮瞎了不少人的狗眼,真正字面意義上的亮。
雖穿著定製的郡王朝服,但不論是腰間佩戴的,還是頭上戴的,無不黃澄澄亮閃閃,加之他頗有福氣的體型,瞬間蓋過了二皇子和三皇子的風頭,成為今日朝堂上最耀眼的那顆明星。
待下朝入了戶部,雖有張瀾領著,但戶部乃六部總管錢糧之所,事情多而繁雜,偏戶部尚書雖待安郡王恭敬又客氣,卻只安排些看著高大上,實際接觸不到什麼實務的地方,徒懷慎若只想混個資歷還好,偏他是真心想好好幹的。他前幾天才在老大師傅那裡誇下了海口呢,如何能灰溜溜的回去,好歹也要做出些什麼成績來。
戶部尚書李興其實覺得自己很無辜,他倒不是看徒懷慎不順眼,相反,徒懷慎的打扮和麵貌看著就覺親切異常,只他哪裡敢把事情真交給這位爺,戶部關於國家社稷,這要是搞砸了算誰的,還是高高供著,做個樣子,你好我好大家好嘛。偏偏安郡王沒事找事,被徒懷慎纏得煩了,李興乾脆扔了好些歷年舊賬讓他整理,將徒懷慎打發了。
當然,話是說得很好聽的,“殿下,此乃戶部舊日賬目,若是殿下能理清,不僅幫了大忙,想必更能快速的熟悉戶部的運作,對殿下也是極有好處的,如此老臣不煩擾殿下了,殿下您忙,老臣這就告退。”
說完一拱手,李老頭瀟灑的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