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安郡王的架勢,揚州知府再看他那張笑臉,便覺得怎麼看怎麼陰險,但他到底浸淫官場多年,定了定心神,勉強笑了笑,奈何如何也擺不出這幾日經常出現在臉上的諂媚表情,索性冷下臉來,“安郡王深夜擅闖朝廷命官府邸,似乎不太好啊。”
徒懷慎絲毫不在意他的冷臉,“大人勾結鹽商,聯合鹽政官員貪汙鹽稅,好像更不好啊,”學著知府曾經的樣子朝京城拱拱手,笑道,“本王受皇上,太上皇所託忝為欽差,自然要用心辦差,為民請命,好好查辦那些朝廷蛀蟲。”
揚州知府此時也知曉萬不可退讓,冷笑道,“本官身為一方長官,雖與安德蘭有些交情,但到底不主管鹽務,最多不過是個監察失職之責,哪裡就到了勾結鹽商貪汙鹽稅的地步,何況本官兢兢業業為朝廷效力,仰無愧於天;俯無愧於地,郡王說話可要負責,若今日拿不出個究竟來,下官必要上奏皇上,說明今日之事。”
徒懷慎卻毫不在意他的威脅,看了黛玉一眼,見她點頭,揮了揮手,帶頭朝著花園走去。
見到他走向花園而不是書房,揚州知府倏忽變色,待到見他在花園裡轉了幾轉,似不經意間觸動了機關之時,再也支撐不住,彷彿被抽乾了力氣,驟然坐倒在了地上。
。。。。。。
猝不及防之下,或者說,萬沒想到徒懷慎行動如此之快,照理來說,欽差辦案,尤其如此大案,少則數月,多則一年,但徒懷慎到揚州不過半月而已,竟直接就動手了。不少人被抓之餘,難免僥倖對方應無甚證據,只要咬緊牙關,恐怕無關鍵證據之下,上頭施壓,最終還要放他們回去。
誰料審訊的人竟是早有準備,一樣樣的關鍵證據丟出來,甚至連他們府外的一些以防萬一的藏身之處也被找了出來,尤其還有好幾人或被說服或主動投靠,比如江夏,事情漸漸失控,情勢越來越對安郡王有利。
揚州大牢內的人來來往往,不斷有人被審訊,即使夜晚也是燭火通明。
之後的事情,和林黛玉的關係不大,林如海也忙於公務,於是接下來的時間,林黛玉徹底閒了下來,大多時候都和烏龜老爺在一起,倒是混得越發熟了。
這日難得事情告一段落,徒懷慎也回到御史府裡喘口氣,這幾日連軸轉,還要防著反撲,也把他累壞了。見林黛玉閒著,便笑眯眯地湊了上來。兩人閒聊了一會兒,見她臉上似有些疑惑,徒懷慎不由問了出來。
林黛玉:我只是很好奇,怎麼有那麼多人喜歡留下犯罪證據,等著以後被人發現對付自己嗎?
徒懷慎:。。。。。。
“我就從來不留,小時候只要闖了禍,就一定會把所有證據都毀掉。”否則很有可能迎來賈敏愛的啪啪啪,林黛玉說完自己的搗蛋經驗,反問徒懷慎,“你也喜歡把做壞事的證據藏起來嗎?”
徒懷慎表示這個鍋他不背,忙搖頭否認,“我可沒做過什麼壞事。”
林黛玉斜眼,沒做過壞事。。。。。。
徒懷慎轉頭,心虛地轉移話題,“他們不是想留下自己的罪證,而是想留下和自己勾結之人的罪證,以防將來出了萬一,自己成為被犧牲掉的那一個,大概從心底深處,這些人就互相難以信任吧。”
事實上,若不是徒懷慎先動手,在不久之後,就會有一場針對他的暗殺,當然,雖然不是鹽商主使,就安排而言,依舊是鹽商背鍋,不過現在,都被徒懷慎的突然出擊打亂了。
而在此次審訊中,在審問過孫家後,林如海終於確認了當年賈敏中毒一案的主使,當年果真是恭順王指使,所幸此次貪汙稅銀之事證據確鑿,數量頗大,恭順王即使命大,因著王爺身份逃過死劫,恐怕也要蛻一次皮。
對此黛玉很不滿意,不過誰讓他是皇室血脈呢?雖說庶民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