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忠仁氣得拍桌,一旁親兵勸慰道:“大人,韃靼人已經被打散,呂將軍此次想必無事。”
薛忠仁怒道:“窮寇莫追,何況,韃靼人這些日子動靜有些不尋常,路數和從前不太對,呂國安帶著的人又都是精兵,若有個萬一,韃靼人又來攻城,城防恐怕險矣!”
親兵立時閉了嘴,薛忠仁雖那麼吼了親兵,但心中卻希望自己多想了。
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薛忠仁派了人前往尋找呂國安,探子卻帶來了他最不願意聽到的訊息:“報!呂,呂將軍遭遇韃靼人埋伏,全軍覆沒!”
薛忠仁差點站不穩,但此時呂國安的事情已經不再重要,“快,快安排守衛,準備守城軍械,叫下頭的人警醒起來,韃靼人恐怕要攻城。”
薛忠仁再一次猜準了,不多久韃靼人便集結了大軍,兵臨城下,且與從前攻城時不同,此次韃靼人還帶來了諸多新的攻城器械,甚至還有了被大秦嚴密控制的紅夷大炮。。。。。。
廣寧衛奮起抵禦,然而城中先失了精兵,韃靼人裝備上又鳥槍換炮,升了一級,且相比起之前的注意靠勇猛衝擊,此時的韃靼人突然變得狡猾起來,詭計多端,竟將遼東鎮打了個措手不及。
“薛總兵不敵,將百姓撤離,只說自己乃是罪人,決心和遼東鎮共存亡,韃靼人攻進來後,以身殉國了。”
皇帝和太上皇聽著彙報,一時默然無語。
太上皇看了皇帝一眼,神色莫名:“皇帝可真是識人有方。”
“罷了,薛忠仁雖未能守住,到底一片忠心,追封為正一品建威將軍,皇帝,你沒異議吧?”
皇帝垂眸不語,這就是預設了。
太上皇又問道,“那個呂國安如何了?”
“回陛下,目前並無訊息,生死不明。”
“哼。”太上皇冷笑了一聲,問起另一件事:“馬蘭峪如何了?”
皇帝嘆口氣:“我已緊急調了三萬人馬前去支援。”
太上皇點點頭:“宣府,大同,太原另外七鎮呢?可莫要被鑽了空子。”
皇帝坐正了身體,淡淡道:“父皇放心吧,朕已有安排。”
太上皇漠然看了皇帝一眼,也不說話。
皇帝面向了群臣:“邊關告急,大秦正值用人之際,哪位愛卿願前往邊關,保我大秦江山啊?”
徒懷慎在下方聽了半天,此時卻突然率先出列道:“臣願前往!”
皇帝霍然抬頭,緊緊盯著徒懷慎,徒懷慎紋絲不動,看上去很是堅定,太上皇皺著眉,似是思索著什麼,皇帝看了太上皇一眼,手裡把玩著長年戴著的玉扳指,不置可否。
朝堂上安靜異常,落針可聞,半晌,皇帝笑道:“安親王心意可嘉,但戰爭不是兒戲,事關大秦安危,安親王不熟軍事,且新婚燕爾,朕就不做這個惡人了,安親王還是留在京城吧”
還不待徒懷慎再辯,太上皇介面道:“確如皇帝所說,只是安親王畢竟一片愛國之心,不好辜負,既然不熟軍事,那就從今日起,不必去六部了,去京城三大營吧。”
京城三大營乃五軍營、三千營與神機營,內衛京師,外備征戰,算是大秦最精銳的部隊。皇帝眼睛眯了眯,到底沒再反駁,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皇帝和太上皇各點了幾人前往邊關,繼續商議韃靼人之事。
下朝後,徒懷慎便跟著太上皇去了寧壽宮,又隨著他接見了一些官員。徒懷慎能感受到,自從暈倒差點中風之後,太上皇對自己的態度明顯有了些改變,以前太上皇雖對他也很好,但,有些東西到底是緊緊握在自己手上的。
從前是徒懷慎偷偷摸摸,在太上皇的半默許下結交各部中人,悄悄安插人手培養班底,如今則是太上皇領著他,手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