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瞬間感受到了她的肢體反應,毫不猶豫的用力回握回去,把她的手抓緊在掌心,有些急切的低低道,“朕,我心悅於你,玉兒,你聽我說。”
【三十四】
雍正用手撩開黛玉額前的碎髮,細細的將它們撩到耳後。隨後他們額頭抵著額頭,雍正專注的看著黛玉的雙眼,讓她的眼神無處可避。
“想必你在閨閣之中便聽說過孝定的大名,烏喇那拉·柔則,驚鴻一舞名滿京城。”雍正敘說往事,“彼時朕還只是個未開府的光頭阿哥,居住在阿哥所。而皇后——也就是宜修,還只是我的側福晉,身懷有孕。”
接下來的情景便如話本小說中所記載的才子佳人一朝相會一般:太后憐惜身為庶女的皇后有孕,特恩准其家人入宮陪伴探望。於是彼時還年少慕艾的雍正便在宮中太液池旁巧遇了身著華服一舞驚鴻的烏喇那拉·柔則。
“朕自然被孝定驚豔到了,不管不顧的一心求娶她。”雍正自正面環住黛玉的肩膀,將下巴擱在她左肩上,氣息噴灑在她左耳畔,“這聽起來自是千般美好,可事實卻未必如此。”
雍正的語氣聽起來飽含嘲諷,“你被皇后設計所誤穿的那件頗有妃位儀制的吉服,便是孝定初次入宮見到朕時所穿的那件——而彼時她早已和它家有了婚約,朕也承諾宜修,一旦她產下皇嗣便立她為嫡福晉。”
話到此處黛玉也明白了當年的種種糾紛,她想起在賈家時王夫人對待賈環和探春截然不同的態度,若有所思道,“皇后為庶出,想必早些年在家中時必然艱辛。”
看不過眼的庶出的女兒將要產下皇嗣成為皇子阿哥的嫡福晉,皇后的嫡母——那位陶佳氏想必是極為不甘心的吧。不然後來早早有婚約在身的孝定皇后也不會在去探望庶妹時,穿戴華麗的公然在宮闈中起舞甚至巧遇阿哥了。
想起這位被人人眾口——交讚的早逝的元后,和她在夢中的猙獰形象,黛玉心中一時千思百轉。
“在後宮之中,有許多事情即便是你親眼所見都不一定是真的。”雍正淡淡道,“朕藩邸時還有一位甘佳冊福晉,朕登基之初將她追封為‘溫恪貴妃’。當年她便是因觸怒了孝定而被罰跪一個時辰,隨後便沒了三個月的胎,不久便鬱郁去了。”
黛玉默默聽著,心裡倒有些明白皇后為何會對得寵的妃嬪如此執念了,她想必很不願意再度回想起藩邸時被奪了自己嫡福晉位置的長姐強壓三年的感覺。在皇后心中,孝定皇后只怕已成了她最深的心魔了,而對其她妃嬪,皇后自然也不會手軟,一如當年的華妃和她自己。
像是看出黛玉心中所想,雍正意味深長道,“所幸皇后後來誕下了朕的長子,但好景不長——那孩子也只活了三歲,孝定有孕之時,皇后的孩子便夭折了。據說那個孩子是戴了孝定的生母陶佳氏送來的長命鎖後不久便發病高燒了的,只是那時府中恰好又傳出孝定有孕的訊息,那個長命鎖又沒了蹤影,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這件事便是一切的根源了,也是這個後宮中最隱秘的秘密之一。
“再後來,孝定生產時出了岔子,一屍兩命。”雍正再度直其身子,直世她的面容,緩緩道,“隨後宜修便成了繼福晉,而孝定的生母陶佳氏不久也因‘思念女兒’去了,而烏喇那拉家,亦開始沒落。”
黛玉無須深思,便聽懂了雍正言語下隱藏的話——即使她在賈府中也算是嘗得了人情冷暖,臨入宮前,瑚圖氏也給她說了些後宮妃嬪間的齷齪手段。但她入宮兩年多里,大都置於雍正的保護之下,少有捲入紛爭中心之時。如今直面這等宮闈秘聞,一時心中也是頗感沉重。
雍正倒很是坦然,他最終想要的是一位知心的皇后而不只是一個心思靈透的寵妃。何況他也不算說謊,只不過陶佳氏一事卻是太后動的手,以安撫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