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過來,不是看向他如何跪地求饒,而是盯起那女子,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如餓狼一樣,盯著他的羔羊。
那個壯漢就要伸出了手去,輕輕挑起那畏懼的女子的下頷。然而這個客棧裡許多人,卻沒人敢出來阻止這一切。看樣子,那位漂亮的女子就要被侮辱了。
雨還是不斷地在下,似剪不斷的細絲。
再也看不下去了,館內那一身破舊的年輕公子走出來,“你們在幹嘛?專門欺負良家婦女,你們算什麼英雄?”
那高大一點的壯漢瞥了瞥眼,不屑地,糾纏那名女子的手不放。年輕公子再也忍不住,上前就把那個壯漢一把擋開,那位漂亮的女子弱弱地縮在他的身後,年輕公子說話:“你們這些淫賊!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出如此醜事,你們不要臉嗎?”
那名壯漢看了看他,心想哪裡冒出來的野孩,刁蠻得不得了!不過看他一身穿得破破爛爛,可那一張掩飾不住的小白臉,卻惹得那兩個壯漢的好奇,一名壯漢氣呼呼地,說道:“你是哪門,敢說我不要臉!你也不去打聽打聽,在這裡,就是我說了算!要從這裡走過,就要留下買路錢。看你這小子也不怎麼樣,把身上的衣服脫了,留下值錢的東西!”
想到要出來主持正義,那年輕的公子不禁縮了縮身,他可是一點武功也不會!這樣出來替別人評理,卻忘了自己能不能逃脫。
一旁還在喝酒,拿起酒壺慢慢地往杯子裡倒,秦顏默不作聲,舉起了酒杯,竟自喝著他的酒。——這些江湖之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去管這些閒雜爭鬥,就好像在他的面前,沒有發生過什麼事一樣。
“啊!”突然聽到一聲,秦顏往那裡看去,年輕的公子趴在地上,一條血跡從他的嘴邊流出。
“大哥,這小子不會武功耶!”那名壯漢笑了笑說,眼裡卻是無比驚訝,那位被他稱作大哥的壯漢轉過了頭,看著攤在一地的的人,不由也被震撼,然而卻是笑了起來:“小子!逞什麼強,自己都保不住,還有心思管別人死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自不量力!”不屑一般地,那高大的壯漢卻是丟出了一句:“今天真夠掃興!被那不知好歹的臭小子給攪合了,把那個臭小子給我丟了出去!”
外面的雨還是不肯罷休。要是那年輕的小子被活生生地丟到外面去,不受重傷也得摔死。
身旁的壯漢不敢說出個“不”字,依照著做。
客棧內,那位年輕的公子如一隻小貓,被直直地丟了出去。
彷彿是在夢中,但是這樣的一場夢,卻近乎真實。年輕的公子宛如飄逸了起來,輕輕地,比鴻毛還輕。他感覺到,他是在做夢,而且是在做一場噩夢,他多麼希望快點醒來,因為,他已渾身都是傷。
一個瘦小的人在眾人冷漠的眼睛裡劃過,像平拋物體一樣,直丟擲去。而在空中,只有短暫的瞬間,落了下去。
年輕的公子終於睜開了眼睛,可他醒來,卻又進入了真實的噩夢。——這是真的嗎?在那一瞬間裡,在恍惚間,他猛一下子明白過來,這不是夢,這是真的。他快要死了麼?身上的重傷已經使得他頭昏目眩。的確,其實,他什麼武功都不會,還這樣硬要逞強。他心裡感到了絕望,他快要死了。
屋外的雨還在密密麻麻地下,他的頭碰到了雨滴,全身已落出屋外。
突然,一雙手伸了過來,伸在他的腰間,扶住了他。那是一雙強勁有力卻是無比柔和的手。
年輕公子愕然張目,眼眸裡,那是一張熟悉而英俊的臉。
屋內外頓然一片花香而來,如雨絲一樣熱烈。那花的香味,是秋季裡,菊花的殘落。
就在那一瞬間,兩個人身輕如燕般在空中穩穩一躍。而年輕的公子心底卻並不高興,心裡埋怨,“臭小子!知道現在才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