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千金,比不得外面那些鶯鶯燕燕,家花野草,可由著他的性子胡來。
什麼事情,一旦有禮法束縛著,總是礙手礙腳,施展不開,也就提不起勁。
原來是他想岔了,侯府千金不也是女人嘛!
左右是他的屋裡人,早晚要給他暖床,何需敬著供著?
想他衛守禮,好歹也是臨安城裡有名的浪蕩子弟,雖不能說是壞事做絕,但是坑蒙拐騙,偷雞摸狗的缺德事情可沒少幹過!
這種壞人名節,偷香竊玉的勾當,還需要人教嗎?
對付女人,辦法多得是啊!
毫不誇張地說,他要是認了第二,臨安城裡沒有人敢認第一!
平昌侯府,既是敬酒不吃,休怪他給他吃罰酒!
對!早就他媽該這樣了,虧他認了死理,白白憋屈了大半個月!
他越想越興奮,衝著蕭絕抱拳一揖:“多謝蕭兄指教,小弟知道該怎麼做了!”
蕭絕目送他雄糾糾氣昂昂地消失於街巷深處,嘴角一翹,勾出一抹嘲諷的笑容:“守禮兄,你可不能讓我失望啊~”
翻身上馬,朝杜府疾弛而去。
今晚,聶宇平自河北迴京,比預訂的時間晚了至少一個半月,他得去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黃家滿門被殺,本地並無親眷,提起黃家滅門一事,大家都吱吱唔唔,語焉不詳。到是百姓對黃知縣的看法驚人一致,都覺得他是個好官。為政清廉,吏治清明,待人又親切有禮。聽說還常常親自下到田間,走訪民情……”
聶宇平絮絮地說了約有個把時辰,才把此次在大名和邯鄲的事情說了個大概,末了又道:“因黃知縣祖籍開封,我又專程跑了趟河南,把他的老底也摸了一遍。是以回得晚了些,希望小姐不要怪我自作主張。”
“怎麼會?”杜蘅很是滿意,溫聲道:“這件事,你辦得很是妥貼,比我想得更周到。”
又問了些黃則中滿門被殺的細節。
聶宇平神情凝重:“當日有數百人衝擊縣衙,按理看到黃縣令滿門被滅的人證,怎麼也得有數十人。奇就奇在,竟沒有一個人說得清楚那晚在縣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也曾夜入縣衙,看了現場。似乎黃縣令一家,是在流民破門而入的一瞬間,全數被殺。但黃縣令死在前衙,妻女兒子僕役卻在後衙,且分處不同房間。兩處相隔,怎麼也還有幾重院牆,不該在同一刻死亡。”
“與黃縣令親近的,都在黃家滅門後,死的死,走的走,四散凋零了。我在大名盤亙了二十來天,竟連一個與他相熟的衙役都沒找著。鄰居們都談黃色變。我猜這其中,一定另有蹊蹺。”
杜蘅點頭,對此並不意外。
這點,與黃雨的說法,不謀而和。
當日有七八個衙役,自告奮勇護她進京告御狀,後來都一一死在途中。
想必那些人一則出於義憤同情,二則也怕留在當地,被人滅口。
命紫蘇拿了兩個上等的封紅賞他。
紫蘇送了聶宇平出門,見杜蘅已回到寢房,倚在臨窗的大炕上,靠著迎枕出神。
“在想什麼?”窗外冷不丁飄進來一句。
紫蘇已是見怪不怪,忙過去把窗戶開啟:“七爺,快進來,外頭冷。”
蕭絕在階前跺了跺腳,把身上的雪沫抖淨了,這才笑嘻嘻地繞到前邊,掀簾而入:“這鬼天氣,都快三月了,還在下雪!”
杜蘅放下手裡的東西,下了炕:“這麼晚,你怎麼來了?”
蕭絕眼尖,已看清那是隻未完成的荷包,寶藍地幾何暗花紋的料子,看上去應該不是給她自個用的。
心頭噗通一跳,人已靠了過去,裝著若無其事地,笑嘻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