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根據你對他的描述和我對杜瓦利招募人員的瞭解,不會。很遺憾,不過他不在其中。」
「那麼也許他知道他們在做一些危險的事,也許他們綁架他了?」
「我們第四年期人是會抑制暴力的。你說的事不是絕不可能,但是發生機率不高。我從沒有聽過杜瓦利做過這種事。如果那種事發生在你父親身上,那還比較像是遺傳安全部的傑作。即使在那時候,他們也已經開始懷疑杜瓦利了。」
「遺傳安全部為什麼要綁架我父親?」
「可能是要訊問他。如果他抵抗的話……」黛安面色沉重地聳聳肩。
「他為什麼要抵抗?」
「我不知道。我從沒見過你父親,不能回答這個問題。」
「他們先偵訊他,然後怎麼樣……再把他殺了?」
「我不知道。」
特克說:「遺傳安全部有一個執行委員會,麗絲。他們會自己寫法律證明,所以可以任意而為。我幾乎可以肯定就是他們抓走了托馬斯。托馬斯是個第四年期人,而第四年期人是出了名的難偵訊。他們不怎麼怕死,而且對於疼痛又有很大的忍受力。要從一個頑固的第四年期人口中得到訊息,就表示要讓他經歷一種通常到最後都會致命的過程。」
「他們殺了托馬斯嗎?」
「我猜是,再不就是把他移到某個秘密監獄,打算慢慢整死他。」
布萊恩可不可能會知道這件事、聽說過事情?麗絲腦中閃過一個嚇人的畫面,是遺傳安全部人員在領事館嘲笑她的情景,笑她去發掘自己父親真相的天真想法。她一步步都是如履薄冰,除了自己的無知外,沒有東西保護。
可是……不,遺傳安全部這個機構也許可以做到這件事,布萊恩卻不會。雖然在婚姻中她並不快樂,但是她太瞭解布萊恩了。他也許是多面人,但不會是個殺人兇手。
伊布黛安要他們丟下汽車和衣服的確很明智,但是當他們離開樹林區,進入麥哲倫港的工業化郊區時,特克發現他們做得還不夠徹底。黃昏時分車過了煉油廠,左方是大海,煉油廠冒出的亮光猶如覃一般,他說:「從上了大路以後,我就一直看到幾輛車,好像刻意跟我們保持一定距離。不過這也可能是我的想象。」
「那麼就不要直接去阿隆吉。事實上我們應該儘快下高速公路。」黛安說。
「我沒有說被人跟蹤了。只是我注意到這件事而已。」
「我們要往壞處想。下一個出口離開。找個加油站或是哪個地方停下來,不要引人懷疑。」
「這裡我有認識的人,是我可以信任的人,如果我們需要一個地方過夜的話。」
「謝謝你,特克,不過我想不應該危及任何其他人。況且我也懷疑麗絲會不會急著想認識你的前女友之一。」
「我沒有說什麼女朋友的事啊!」特克說著,漲紅了臉。
他開進一座和零售店相連的加油站。麥哲倫港這一帶住著煉油廠工人,許多組合式平房在景氣繁榮的時候匆匆建好,從此以後便日益破敗。他把車停放一棵雨傘樹下,離加油機一段距離。最後一道日光已經消失,室外只有街燈的橘黃色亮光。
「如果你要丟車,再過去幾條街有一個巴士站。我們可以搭巴士到稻米灣,再走去阿隆吉。不過那樣就得半夜才能到得了。」特克說。
「也許這樣最好。」黛安說。
「不過我真不喜歡又丟掉一輛車。這些交通費用是誰出錢的?」
「朋友和朋友的朋友。這你不用擔心。車裡什麼東西都不要拿出來。」
特克和黛安把車牌拆下丟掉。麗絲要求去小店買些吃的東西,早餐過後他們還沒有停下來吃頓飯呢。
她買了乳酪、餅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