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長珏掏出支票放在桌子上道:“這錢可不是假的,雖然我很不理解義真法師為何要給你這筆錢,也非常奇怪義真法師為何要幫助一個把人騙得傾家蕩產的騙子,但他囑咐的事情我必須辦成。”
雖然這句話口氣頗重,但易汗青沒有憤怒,他平靜地說道:“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我的事是你們這些人根本無法想象的。不過既然義真法師能為你出頭,咱們就不算外人。如果你想知道我為什麼騙人,那就跟我來。”
說罷,他沒拿錢就起身出了包廂,我們趕緊跟了出去。出乎我們意料的是,看似一副老闆腔調的易汗青居然騎著一輛破破爛爛的踏板摩托,車身漆掉得不成樣子,車座椅皮爛得千瘡百孔。他拿起掛在早沒有了鏡片的掛杆上的頭盔說道:“你們開車跟著我。”
騙了這麼多鉅款,居然還騎這種車子,從這點能看出易汗青並非為了貪圖享樂才當的騙子。
馬長珏開著大“切諾基”,跟著易汗青一路向前開了很長時間來到K市青龍山腳下。易汗青停好車走到我們車頭處道:“咱們要爬山,所以山頂見吧。”說罷,他迅猛如猿猴一般朝山上爬去。
我體能算是不錯的,卻也根本無法跟上易汗青的速度。很快,他的身影便消失在茫茫樹叢中。
當我和馬長珏累得猶如老皮猴一般互相攙扶著站在青龍山頂時,只見易汗青已經畢恭畢敬地站在入口處一片平坦的青草地上。雖然山頂植物生長茂盛,但無論是野草還是野花,都能看出人為打理的痕跡,青草依依,野花叢叢,蒼翠的青松一株株挺拔驕傲地生長在綠地中央。
喘勻了氣,我正打算問易汗青帶我們來這裡所為何事,卻見茂密的松林中人影晃動,兩名農婦打扮的婦女,帶著三名和我年紀相仿的年輕人走了出來,他們頭戴斗笠,手裡拿著農具,臉上帶著勞作過後疲憊卻滿足的表情。
三名少年見到我們表情頗為驚訝,兩名婦女卻連一點表情都沒有,只是木然將手裡的東西放在地上,接著從一堆草叢裡取出一個老式銅壺和幾隻瓷碗。
看見那些瓷碗,我的眼珠子差點從眼眶裡掉出來。雖然只是看了一眼,但我還是可以肯定農婦手上拿著的碗是明青花。
青花瓷得是古董圈子裡有實力的人才能玩起的東西,難道替易汗青籌得鉅款,他準備送我們兩隻青花瓷碗“表示感謝”?
一念未畢,農婦果然遞給了我們一人一隻青花碗,接著,在碗裡倒了一杯水道:“請喝水”。
我傻了,馬長珏端著碗的手甚至在微微顫抖,他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卻也被震驚了。
擁有高價值的古董也就算了,竟然還用這種碗喝水,簡直是天下奇聞。
易汗青道:“大哥呢?還好嗎?”
那名滿臉滄桑、膚色黝黑的農婦點點頭,表情似乎有些悲傷。
易汗青徑直朝松林深處走去,我們趕緊小心翼翼地將碗交給農婦,跟了過去,路上馬長珏小聲道:“我至少一個禮拜不洗手。”
我忍住笑道:“幸虧你沒喝,否則一個禮拜不刷牙,我們非被你燻死不可。”
很快,一片青石搭建的墳崗出現在我們眼中,這並不是亂墳崗,而是打理得井井有條的墓園。入口處搭建著三處木屋和一處山神廟,雖然小廟十分簡陋,但裡面供奉的兩尊土地神像居然是金身所制,其中一尊沒有腦袋,估計這就是兩尊金屍。我心裡一寒,轉過頭不敢再看。
易汗青進了其中一間屋子,我也跟了進去,只見堂屋中央有一個骨瘦如柴、膚色蠟黃的人躺在木椅上。
這人病入膏肓,看樣子也沒剩幾天日子了,他微微睜開眼睛看了我們一眼就疲勞地閉上了。易汗青緩緩坐到他身邊,握住他瘦如雞爪的手輕聲道:“大哥,義真法師幫助咱們湊齊錢了,咱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