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洗手間簡單洗了把臉,就跟著秦一恆返程。
出門的時候,我還想把我另外一隻鞋撿起來帶回去,他卻搖搖頭叫我放下,說這東西帶回去也沒什麼用了。
他的語氣還很嚴肅,估計這東西沒準兒還有危險,我一時也只能忍痛割愛了,心裡邊那叫一個疼。
回了賓館,秦一恆並沒有什麼舉動,而是叫我先睡覺,說一切睡醒了再說。
我正好也是累得不行,躺下就睡著了,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傍晚。
他正坐在床邊上,像是等我,見我醒了,就叫我趕緊穿好衣服,然後竟然帶我去了一個短租公寓。
我是被他弄得完全摸不著頭腦。明明在賓館開好了房間,為什麼又要另找一個地方住呢?起初,我還以為是有什麼東西跟到了賓館裡,我們需要躲一下,結果,到了短租公寓我才明白,他是想用這裡的爐灶。
秦一恆租的這種短租公寓就是常見的那種精裝修小戶型,我手上還有幾套類似的宅子沒有出手。房間不大,佈局其實跟快捷酒店類似,唯一不同的是,一般都會有一個半開放或是單獨的廚房。
我們租的這一間廚房就是半開放的,只用一面玻璃做了隔斷。秦一恆進了房間徑直走到爐灶前,端詳了一下,說這裡配的鍋不夠大,又叫我去超市買了一個。
我只好跑到超市,買了一個超市裡能買到的最大的鍋回來,不鏽鋼的,蒸煮皆可的那種。秦一恆接了鍋,先用淘米水仔細地刷了一遍,然後接好了水,把鍋放在爐灶上,點著了火等水開。
我越看越迷糊,他這意思是要給我展現廚藝還是怎麼的?
沒聽說他會做飯啊,問了他一句,他卻衝我詭異地笑了一下,然後竟然從包裡把我之前的那隻鞋掏了出來,看了兩眼,直接就放到了鍋裡。
我這才弄明白他說沒必要把另一隻鞋帶回來的意思了。
合著他一早就這麼打算了,這雙鞋算是廢了。
我趕忙湊上前瞻仰了一下鞋的“遺容”。這時候水開得正盛,鞋都被煮得在鍋裡要翻起來了。
可是我也沒見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秦一恆所謂的蛛絲馬跡究竟是什麼啊?
想著我就問了他一句。他點了根菸,叫我彆著急,說完把爐灶擰到了小火上,叫我看著鍋,不要讓水濺出來。
他去包裡取了一支毛筆,回來從鍋裡蘸了點水,就要朝我臉上招呼。
他這完全就是精神病的行為啊,這鞋雖然是我的,那也不能用煮鞋的水往人臉上抹啊。
我後撤一步,躲開了他的毛筆,說:“你他孃的到底想幹什麼啊?”
秦一恆這才告訴我:“這鞋是你的,上面畢竟沾了你的人氣,而昨晚上做的試驗,很明顯是招邪的。我怕你被汙穢盯上,所以早上才特意叫了你的名字,等到你答應了,我才去開門,為的就是幫你穩一下精神。現在把煮鞋的水抹到你下巴上,也算是把在鞋上面的人氣收回來。不同意倒也沒什麼太大的事,只是最近可能會崴腳或是腿抽筋。”
他既然都這麼說了,這崴腳什麼的死不了人卻也容易耽誤事。我琢磨了一下,就勉強地讓他在我下巴上抹了一筆。
秦一恆抹完後,直接把筆從視窗丟了出去,說:“這中間的媒介物,要丟得越遠越好,否則是不管用的,通常都是要託人丟到外地去的,不過,暫時丟到樓下也可以,反正我們早晚還是要回到自己的城市去。”
說完,他又回到鍋前,看了一會兒,說煮得差不多了,然後關了火,坐到沙發上等水涼,待到水涼透了,又用一個大的空可樂瓶裝了一些鍋裡的水,搖晃了兩下,就跟我說晚上還要去那所宅子。
我的鞋質量是真好,這麼煮,也沒見掉多少顏色,水看著還是很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