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置,像是蹭到了什麼髒東西或是什麼染料,有六七塊粉紅色或是淺紅色的色塊。
這些色塊的顏色本來都不算特別明顯,但石膏像是白的,所以看起來稍微有些扎眼。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秦一恆用來遮石膏像的那個東西掉色。我轉過身看了一下,又覺得不是。他摘下去的東西是個深藍色的布面,要從色系上來看,即便掉色也不應該發紅。我心說看這架勢,這幾塊紅顏色是自己出現的?他家裡又有人悄悄地進來了?這又是給我倆送的線索?
我問秦一恆,他沒直接回答,又叮囑了我一遍不要太靠近石膏像,才用手指著紅色塊告訴我,這些東西,他剛發現時也覺得很意外,起初還以為是跟家裡的光源反射什麼的有關係,才把石膏像搬到了角落裡,結果這石膏像上的顏色越來越多,而且都是不知不覺就出現了。他百思不得其解,後來琢磨了好幾天,才有了一個想法,只是這個想法非常離譜,直到現在也沒辦法證明自己所想的究竟是真是假。說著,秦一恆使勁吸了一口煙,才緩緩地繼續說:“這東西,是屍斑。”
他最後倆字冒出來,我就感覺自己鞋裡忽然被人塞了塊冰似的。這東西是屍斑?不是屍體身上才有嗎?他孃的這個可是石膏像啊,就算它做得再逼真、再像人,那也不是屍體啊。
我對生物學沒什麼瞭解,反正我看電影裡有一些法醫驗屍的鏡頭有講過,屍斑是在人死後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出現的,似乎細說起來還跟怎麼死法有關係,反正是能從屍斑上大致推斷出屍體的死亡時間。據說時間越長屍斑的顏色就越深。我看石膏像上的顏色倒比較淺,合著是剛死不久的石膏像?這怎麼像是在演科幻電影啊?
這越來越挑戰人的思維極限了。
這要真是屍斑,我覺得我這二十多年真是白活了。
秦一恆肯定早就料到我會有這種反應,嘆了口氣說:“我也只是大膽猜測,目前也拿不出證據來證明。所以,今晚我打算用一點辦法,看看自己的猜測對不對。”說完,他竟然拿起地上的那塊藍布,墊著手,把石膏像搬了起來,並叫我在他前面開門,一路把石膏像搬到了樓下,用繩子固定在了車的後排座上。
倆人坐上車,秦一恆看了看錶,說:“還有一段時間才是午夜,這時候先休息一下,爭取睡一會兒養精蓄銳,一會兒指不定會有什麼么蛾子。”
他說得倒是容易,這種情況,我能睡得著就怪了,轉過身看那石膏像,這麼一瞅,倒真像個屍體。
秦一恆見我老回頭,勸我儘量不要去看,說恐怕這個石膏像已經有了什麼東西在裡面,能不招惹還是儘量別招惹。
他這話一出,我就感覺自己後背一陣發冷,都有點要下車的衝動了。
時間過得很慢,熬了很久,秦一恆才說差不多可以出發了。為了石膏像不出什麼意外,秦一恆讓我負責開車,他來指路。
這一路上我開得飛快,也不管有沒有超速,反正只要能儘快不跟這石膏像在一個車裡就行。順著秦一恒指的方向,我倆直奔郊外。
等到他說到了地方停車,早就過了午夜十二點。荒郊野外的,我倆還真有點兒趁著夜深人靜來拋屍的意思。
秦一恆先下了車,搬了石膏像,讓我從後備廂裡拿了兩把鏟子,並叫我在後面打著手電給他照路。又走了很遠,他四顧觀望了一下,這才把石膏像放在了地上,叫我幫著挖坑。
還真他娘被我說著了,我倆合著是來埋屍的。這地方雖然是郊區,不過離國道不遠,應該算是農田,這時候已經過了秋收,地頭上是一片荒瘠。埋的時候,我就特怕衝出來幾個手持糞叉的農民,把我倆當成犯罪分子就地正法了。
所幸,坑挖得很深了,四周還是死寂一片。秦一恆的要求很苛刻,挖坑要往深去,越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