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他最怕看到的,也以為這輩子再也看不到的人。
真就如見鬼一般,白舅舅和他的助理,立刻瞪大了雙眼,白舅舅抖抖索索地問道:“你……你們……你們是人……是鬼?”
慢條斯理地走到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狼狽不堪地倒在地上,被捆得像粽子似的兩個人,沈博瀚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寒氣森森。
“笑話,好端端的,我親愛的舅舅,怎麼會問我,是人是鬼呢?”
話剛說完,賽爾和蘭斯已經指揮著人,送來了四把椅子。
很貼心的安排,可是,白瑞楠新奇地發現,居然還是帶著軟墊的寬大靠背椅。這會不會太講究了一點啊?
乾脆直接弄一組沙發嘛,更舒服!
被自己的想法給窘到了,他趕緊低下頭,伸手拍拍自己的臉頰,該回神了,自己還在胡思亂想什麼!
四個人在椅子上坐下,賽爾和蘭斯又送來了明顯帶著冰箱裡氣息的礦泉水。白瑞楠徹底服了,連調侃的心情都沒有了。有這樣的手下,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沈博瀚跟白舅舅打太極,可是,白舅舅的腦子已經在這極短的時間裡轉了好多圈了。
之前一直想不通的事情,現在他可全都明白了。
自己買兇殺人,被殺的人卻沒有死,現在,回來找他算賬了。
那他該怎麼辦呢?配合沈博瀚一起打太極?
呸!那能有什麼用?只會讓自己死得更難看!
事情到了眼下,自己和助理被綁成這樣,困在這不見天日的倉庫裡。周圍還全都是人,那些人跟之前去兒子家裡綁走自己的人都一個樣。而且,這些人有一部分還明顯攜帶著武器。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能跑得了嗎?
當然不可能,所以,乾脆直接撕破臉,走一步看一步吧!
這就是白舅舅在這一小會兒時間裡,得出來的,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頭一昂,白舅舅看著沈博瀚道:“別說那些沒用的了,你會讓人來抓我們,又怎麼會什麼都不知道呢?對吧,我的侄子?”
聽到白舅舅的話,奕寒回頭給了蘭斯一個眼神示意,蘭斯立刻上前,一個大耳瓜子就印上了白舅舅那肉嘟嘟的臉頰。
蘭斯這一巴掌,並沒有用很大的力氣,因為今天可不是兩耳光打死這人就能算完的。太快死掉了,打亂了他們的想法,那可就不好了。
可是,即便如此,蘭斯的一巴掌,白舅舅也很難承受。
不過,蘭斯在收回手之後,站回到奕寒身後,看著自己的手掌,滿臉驚奇的表情。
賽爾馬上就注意到了蘭斯的不同尋常,湊上前小聲地詢問:“怎麼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蘭斯抬起頭看了賽爾一眼,搖了搖頭,放下了自己的手掌,才出聲回答:“沒有,只不過我有些好奇,究竟得儲存多少脂肪,才能有那麼富有彈性的手感呢?”
他說話的聲音,並沒有刻意放低,前面坐著的四個人全都聽到了,甚至,就連倒在地上的白舅舅,和他的助理先生,也都聽到了。
四個人愣了一下,在適應了蘭斯思維上的跳躍之後,都笑起來。
只是,這樣的話,在白舅舅聽起來,不啻是羞辱。卻又不敢發作,只能是狠狠地瞪著兀自笑得開心的幾個人,目光陰寒,又幽冷。
“我知道,”奕寒一把壓住沈博瀚的胳膊,示意他,不要說話:“你肯定會為了這個耳光而憤憤不平,認為我們憑什麼打你,對吧?”
沈博瀚知道奕寒的意思,也知道他早就對白舅舅極度不滿,乾脆也就不說話了,隨便他去。
而白舅舅,卻在瞪了奕寒一眼之後,冷哼一聲,轉開頭去,既不回答,也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