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很乖。醫生也說過孩子很健康,應該會比較折騰,可他就是很乖很懂事,一直都沒讓我太難受。”彌的聲音低低的“二十四周,剛好六個月,我還在考慮究竟要起什麼樣的名字,字典都被翻爛了;可他就走了。”
彌低低笑了幾聲,笑聲像撕扯胸腔一樣拉得好長,她翻個身蜷進綱吉懷裡,沉默不語地枕著他的手臂。
綱吉有些手足無措,卻也隱隱有些明白現在不再有那些芥蒂的跟他談起這件事的彌正在努力釋懷。他把彌按在自己懷裡,側臉柔和的弧線摩擦著彌的額頭,他們靠得這麼近,像沒有什麼能再將他們分開,即使一句話不說,也默契地明白彼此心意。
一切都在好的方向發展。
“彌不是累了嗎?”溫存了一會兒,看時間已經有些晚了,綱吉忽然發聲“記得你午飯也沒吃多少,吃點東西就再睡會吧。等會有個會議,我會早點回來。”
正好有些乏了的彌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往旁邊一翻身就離開了綱吉懷裡“你去吧。”
看綱吉單手撐起身子伸過頭來親了親她的臉,要走又捨不得地磨磨蹭蹭著跟她親暱,還不忘露出一個笑容安撫她。彌故意麵帶嫌棄地趕他離開,才看著綱吉離開房間。
之後彌吃了一個蘋果,就聽話地在房間裡睡了一下午,直到落日時分才睡到了自然醒。
窗外夕陽如血,被窗簾隔絕了大半的絢爛美景。睡醒了感覺又開始餓了的彌吃了晚餐就呆在了房間裡,說好會早點回來的綱吉直到天黑以後都還沒回來,吃了睡睡了吃的彌開始思考起以後生了寶寶自己會胖成什麼樣。
總感覺不忍直視呢。
綱吉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坐在床上發呆的彌,像是想到什麼好笑的事情,她唇一勾就自顧自地笑了出來。澤田家光在綱吉回彭格利沒多久就離開去重整彭格利的海外勢力了,被七三輻射威脅的目前也駐在了城堡裡,要趁著密魯菲奧雷反撲前爭取到更多戰略優勢而忙到焦頭爛額的綱吉滿心的焦慮一緩,便寧靜地沉到了心底。
“你回來了。”彌注意到了進門的綱吉,微笑著說道。
“吃晚飯了嗎?”彌伸出雙手示意對方抱抱,綱吉接解下了大衣外套走過來,溫柔地摟住了她的腰。
“嗯。你呢?”彌也點點頭,回抱住綱吉的手輕撫著他的背脊。
有了孩子之後比以前更黏膩了是錯覺嗎?
夜幕深了,有一段時間沒有夜晚活動的彌去洗了澡就趴在了床邊。許是中午睡久了,彌閒得無聊開始收拾起了來時帶過來的行李箱。綱吉早就在她來前就準備好了生活用品,以至於她還沒怎麼看過自己究竟帶了多少東西,但在翻過底層的衣服時,彌忽然發現了放在最底部的一串銀色手銬。
“這個也帶來了啊……”彌非常微妙地拿起手銬,涼涼的手銬放在手心非常有存在感。雖然說這幅銀色手銬有著能壓制火焰這種厲害得不得了的能力,但彌想想自己僅用的一次都是拿來當成了情趣道具,阿寺姐姐知道會抽她的吧。
綱吉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彌已經坐回了床上。她看著綱吉深棕的頭髮映著燈光跳躍出一種明媚來,一瞬間什麼黑道老大的氣場都被洗刷殆盡了,滿是鄰家大哥哥的清爽和親切。這麼一看還真清秀乾淨得不行呢。
“阿綱,過來,抱!”彌伸出雙手像個小孩子一樣要抱,本就在朝床邊走的阿綱忽然一頓。
“彌你手上是什麼?”他看著彌伸出的手上拿著的雪亮手銬,露出了微妙牙疼的表情“那副手銬看起來好眼熟呢!”不得不說被拷了一晚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感覺真是太印象深刻了,即使過了這麼多年綱吉也瞬間記起了這幅手銬。
“哎呀阿綱原來還記得嗎?”彌右手成拳輕擊左掌,一臉無辜地看著綱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