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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
這世上如何會有人說后妃可憐?!夏采薇怔住了,但或許她們即便道不同不相為謀,但每一個后妃的心中,都有一些說不出來的苦衷。有時候,她無法否認自己的幸運,但幸運的反面,也是不行。
“我們都很可憐——”祺貴人輕輕覆住夏采薇的柔荑,一臉楚楚動人,眼神閃爍著淺淺的光耀,說的動容急迫:“皇上之所以不再待見姐姐,是宮裡有了比姐姐更能讓皇上想起貞婉皇后的女人。”
“祺妹妹……”夏采薇聞到此處,不無觸動,清楚祺貴人是出身名門望族,年紀雖小,但心機城府不見得就跟看上去那麼純真,心中**也比自己更強烈,一個貴人頭銜,不是她要的最終結果。
她知道祺貴人的一些底細,卻又不想知道更多的。
她當真更喜歡過安分守己的日子,哪怕這是秦昊堯對自己最平淡的稱讚。
她以為沒人知道自己當年被封為妃子的真正原因,原來知道的,不只是自己一人,祺貴人如今才開口提及,更看得清祺貴人也是一個對任何人有所保留的女子。
這樣的女人,夏采薇更想早些敬而遠之,或許如今看清也不算太遲。
“我似乎說出了姐姐心裡多年的秘密,但姐姐,你我的好日子或許就要到頭了。皇上找到的,是比姐姐更像貞婉皇后的女人。”
祺貴人揚起彎彎柳眉,含笑不語,在這個宮裡,非要走彎路嗎?她看到了一條捷徑。這兩年都被當成替身的女人,如何容得下另一個更出色的替身?!
她還是想借刀殺人。
祺貴人走了已經半個時辰,夏采薇的耳畔卻依舊都是她方才聽到的話,她知道一些祺貴人的底細,正如祺貴人也知道她的秘密。的確,她從未覺得自己是被秦昊堯寵信的,但不得不說,要不是貞婉皇后的緣故,她或許甚至不能順利進宮,更別說位及妃子。自從祺貴人來過之後,夏采薇每一日都是矛盾的,討厭自己跟那個女人相似的容貌,卻又生怕這個比她更相似的大食族聖女,奪了她的風頭恩寵,奪了她在後宮生存的路子。
誰都害怕,誰都於心不安,誰都無法守住自己如今手中握住的繁華而繼續高枕無憂,這才是宮裡最可怕的地方。即使擁有,也不知何時會徹底失去。
……
雍安殿。
秦昊堯打量著站在殿堂中央的男人,他跟自己相似的年紀,身著藏青色常服,披著黑色皮毛外袍,銀冠束髮,左手拄著一根紫檀木柺杖,從他一走進殿堂的時候,秦昊堯便發覺此人腳步並不靈活。
“你就是張少錦?”秦昊堯扯唇一笑,站起身來,一步步走下金色臺階,踏上鋪著厚重猩紅色地毯的地面,他步伐穩重,話音剛落,便側過臉去,示意一旁的太監退下。
男人抬起頭,不曾回應,更像是預設。他似乎是因為初次進宮而拘謹,抑或是因為腿腳並不靈便,早已忘記了該朝著一國天子下跪行禮。
“如今如何謀生?當一個商人?”秦昊堯卻不以為意,更不曾暴跳如雷,他越過這個英俊卻有殘缺的男人,不疾不徐地問了句,彷彿是對這個男人的身份好奇不已。
男人的臉上沒有任何驚慌張皇,眼前的天子,也無法讓他多半分失態,他沉默了許久,才揚起唇邊的自如笑容,彷彿跟平日裡一樣,面對的不過是一個商場上的敵手而已。“正是。”
“朕還是更想叫你以前的名字,李煊。”秦昊堯低笑出聲,笑聲低醇,從喉嚨溢位,他負手而立,揚起俊臉,深沉莫測的目光透過眼前的男人。他指使手下千方百計在江南江北的商場找了許久,才找到這一個名為張少錦的男人,當然,他並無耳聞也是自然,只是張少錦在商場之中,已經是一個名聲不小的名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