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看到這些東西,都會覺得不祥和陰森,更讓人不禁懷疑,這些血……又是來自何處。
見秦昊堯眸光深沉,眉頭緊蹙,一臉不快的陰沉,夏采薇心中大喜,這才垂下眉眼,一臉愁緒,輕聲道。
“這是今兒個花木房的宮女到卓明宮前來除草栽花的時候挖出來的東西,看上去已經埋上好些天了,覺得此時不一般,不敢妄加揣摩,臣妾就親自來見皇上。”
“這是巫術?”秦昊堯無聲冷笑,黑眸陡然間變得陰鶩森冷,一手打翻太監手中的漆盤,勃然大怒。
漆盤摔落在地的巨響,傳入夏采薇的耳畔,他的盛怒不曾出乎意外,但每回看到他陰沉的一面,她還是多少會懼怕。
她的心輕輕顫抖,卻還是佯裝自然,滿目無助:“請皇上為臣妾做主。”
秦昊堯冷冷打量著眼前女子的神情,唇畔的笑容一刻間斂去消失,唯獨夏采薇不曾看到,他的眼底除了陰鶩怒意,更多的是冷漠和無所動容。
他更像是一個旁觀者,久久不曾開口,無動於衷。夏采薇突然生出些許窘迫,她默默抬起眉眼,壓下心虛和優柔寡斷。面對這個男人,她總是覺得兩人之間有一道巨大的鴻溝,無法逾越,論長相,論學識,論歷練,論地位,這個男人都是人上人,只是他不動聲色的時候,她終究無法窺探他心中的念頭。若她不繼續坦誠真相,就此潦草收尾的話,便是浪費她一番苦心。
夏采薇的眼波流轉之間,盡是動人光彩,宛若淚光一般,楚楚動人,惹人憐惜。秦昊堯看著她的眼眉,初次見到夏采薇的時候,覺得她的神韻跟崇寧有三四分相像,但如今一看,她跟崇寧,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這般想著,他的心再無半分動容和柔軟,無動於衷地站在高處,面無表情地聽著她淺淺嘆息。
“這半月來,臣妾總是身子不適,頭昏乏力,見了好幾回御醫,也無人得出個所以然。見著這個,臣妾總算知曉,原來是糟了人在背後算計。”
“朕看著這些東西,也覺得寒心。”秦昊堯從夏采薇的身上移開視線,將陰鶩的雙目朝向地上的布偶與符咒,足足看了許久的功夫,才不冷不熱地丟下這一句。
夏采薇一聽,自然是覺得他生出了憐憫之心,臉上的懼怕不曾徹底消失,彷彿依舊是她的惡夢,她的眼底隱約有閃爍之意,輕聲細語道:“一定是她,皇上,否則這宮裡誰懂得這些巫術?”
“人一定在宮裡,可是還沒到斷章取義的時候。”見夏采薇如此篤定自信,秦昊堯冷冷相望,俊臉上卻沒有任何憐香惜玉的溫柔,此話一出,當下就讓夏采薇變了臉色。“在朕看來,她沒有這麼做的理由。”
夏采薇不曾料到他會更偏向那個巫女,巫女進宮才兩個多月,可是她進宮已經兩年多了,她平日安分守己,秦昊堯也該相信她才對,為何平白無故相信那名外族巫女?!根本就不合理。她的面色掠過一些涼意,此事沒她想象中的順利,她不免有些慌張,平息了心中的起伏,苦苦一笑。“皇上不是心中清楚,她的手裡握有什麼嗎?能用巫術害人的,也只有她一人了。”
她若是顯得太過咄咄逼人,也遲早會露出馬腳。
秦昊堯聞言,揚唇一笑,顯得漫不經心,巫女身懷巫術,的確如此,但他不曾見過哪怕一回。哪怕雲歌擅用巫術,也不會來害人。只是這些想法,他沒必要告知任何人,心知肚明即可。
夏采薇怔住了,為何他不曾流露出任何的憤怒和不快,甚至一臉毫不在意,也完全沒有為自己的后妃做主調查清楚如此隱晦之事?!她原本以為此事有七八成的把握,如今再看,她當真是低估了那位巫女在皇上心裡的分量。
只是已經到了雍安殿內,她愈發不願知難而退,挫敗而歸,抬起***面容,直直望向秦昊堯的眼底,她一臉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