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穆槿寧欲言又止,眼底閃耀著波光,李煊不,只是不願透露她的行蹤吧,但最後,找到自己的人,還是秦昊堯的手下。
就像是命中註定。
就像是她的劫數。
一陣尷尬難熬的沉默,梗在他們之間,宛若無形的魚刺,將他們彼此都割傷,誰都不願先開口,誰都不願體會喉嚨刺穿的疼痛。
她無力垂著的雙手,彷彿連空氣都抓不住,她清楚他也有他的軟肋,她絕不該再三冒犯,只是她實在太想知道,若是從他這兒都無法得到訊息,那麼任何人都不會告知她。
秦昊堯無聲冷笑,哪怕那笑意稀疏平常,更像是他過去模樣,傲慢清高,漫不經心,但穆槿寧卻聽得心中糾結,不知如何回答。“你接下來是不是要問趙尚了?”
他緊緊盯著那一雙眼眸,此刻不再清澈如水,而是晦暗晦明,他的俊顏上染上幾分不快,話鋒一轉,言辭更是尖銳地入木三分。“他是東宮太子黨的人,你想用什麼理由為他情?”
“不管他是否是太子黨的人,趙尚人如其名,是個行為端正的正人君子,這些年在皇宮也從未做過不可告人的勾當,他不會在暗中策劃任何陰謀。哪怕我跟趙尚沒有私交,也會為他話。”穆槿寧心中激切,不曾避開他審視的眼,面色灰暗,她只能的越是堂堂正正,就希望他可把她想的堂堂正正。
“他行為端正,品德高尚?高尚的把你裝在心裡日日夜夜想著念著,高尚的裝作善人一次次接近你卻不顧你早已嫁人的事實,高尚的因為你而拒絕別的女人!男人,趙尚也只是一個男人,他不過是要你覺得他專情親和,日復一年年復一日,何時你心軟了,回頭了,就能看到他了,以此而博得你的感情罷了——如果他當真是正人君子,還不如當著你的面早點把愛慕你的事情挑破戳穿,不必遮遮掩掩躲躲藏藏就像是見不得光賣弄玄虛!”秦昊堯黑眸半眯,他徹底轉到她的面前,一手扼住她的削瘦肩膀,話鋒一轉,他的俊容有些扭曲怒意,因此下手也更重。“穆槿寧,我告訴你,男人都是一樣的,喜歡愛你可以等你都是一個意思,不過是想要你變成他的女人,你怎麼知道他高尚的腦子裡到底對虛幻的你做了什麼事?”
“你的太過分了……”穆槿寧的眼底積累著淚光,明明秦昊堯的矛頭指向的人是趙尚,但不知為何,她如此心酸委屈,她強忍著眼淚,終於被他的話語激怒,眉峰緊蹙,身子緊繃。
“過分的當真是我?”秦昊堯苦苦一笑,他的確對她犯下了不少過錯,但她為何不想想他不顧一切也要接她回來是出自何等的感情?他的黑眸幽深之下,隱約可見血紅血絲,他的手掌宛若堅實的寒鐵一般打造的鎖鏈,幾乎要貫穿她的肩窩,他的憤怒早已取代了理智,胸口宛若熊熊大火熾燃著。他壓低喉嚨的嗓音,不在意往來的下人,宛若冷魅的野獸,黑眸漸漸逼近她的面孔。“穆槿寧,你就不過分嗎?這些天我以為你是想通了,轉了性子,回心轉意,當真好好考慮你我之間的將來,你的心裡卻一直在想這些人嗎?嗯?這些男人?”
最後這一句,這些男人,幾乎是狠狠甩了她一個巴掌。
穆槿寧站在他的面前,耳畔傳來呼嘯而過的寒風,她也無法揣測,為何天氣似乎又要轉變,變得更加惡劣。
她頓時血色盡失,如今的局勢已經註定是她輸,她或許沒有資格跟他談條件,只因為這些男人——他們早已被標榜成對她心懷不軌之人。
秦昊堯看著她面色死白,宛若沒有任何的力氣,在他轉身之後就會癱軟在地,他的心中也有不好受,只是無法遏制心口的刀割,他已經無法繼續自欺欺人對她的喜愛,更不希望他的心中腦中,還有這些男人的影子,他希望只有他一個人,只有他秦昊堯,填滿整個穆槿寧的生命。
“李煊,你要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