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叔笑著,最終收下了這筆銀子。他這輩子在郡王府忠心耿耿,不管是天『性』痴傻的郡王,還是任『性』的小郡主,都是他看著長大的。但郡主如今,卻成長的更加溫柔婉約,善解人意。
“花費半月時間去了一趟鳴蘿,本以為餘叔要早些回來的,怎麼竟到七月底才來?”穆瑾寧眸光閃爍,嗓音透著一股清冷之意。
餘叔早年回鄉養老,才不至於被郡王府牽累發配關外,逃過一劫。
但在她嫁入王府不久,就獨自見過餘叔一面。
這些——當然是瞞著秦昊堯的。
“長子在別人莊園做事,摔斷了腿,老奴就一併在家照顧,晚了一個多月才能到京城來,郡主等的心急了吧。”餘叔低聲嘆了口氣,暗暗環顧四周,偌大秦王府,約莫是三個郡王府的大小,這座庭院也是雅緻精巧,看來秦王府內的生活,確實比郡王府更衣食無憂。
纖纖細指從碟中取了一顆蓮子,送到唇邊,細細咀嚼之後,她直直望著餘叔,淡淡說了句。“如今我身邊沒什麼人,就算有,也很難信任。”
“事情並不難解決,還好當年小郡主在塞外生活,不曾暴『露』自己的身份。”餘叔壓低嗓音,小心地吐『露』實情。
“我只想平平靜靜過活,如果他『插』手此事,我的曖光昧影最新章節希望一定會落空。”話音剛落,她的眼底,只剩下一派陰鬱。
“秦王……也許會包容郡主也說不定。”餘叔始終不願相信,親眼看著小郡主追逐秦王這麼久,那個男人會沒有半點感情。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啊?
眸光陡然熄滅,她卻不曾遲疑,回應地斬釘截鐵:“可是,過去的,我都已經斬斷。他包容還是遷怒,都與我無關。”
餘叔聞到此處,也默然不語,只是將食盒蓋子開啟,將一盤蜜汁藕片端了出來。
她凝眸望著那一盤蜜汁藕片,卻彷彿連碰,都不敢碰,生怕破壞了什麼一樣的小心翼翼,心生不捨。
“餘叔在外面,風聲更多,可否聽到南駱的訊息?”她低垂著眼眸,將白玉碟子端放在自己膝蓋,話鋒一轉,粉唇中溢位的話,卻帶著幾分難辨的迫切。
餘叔沉思片刻,才謹慎回答:“有是有,但傳聞太多,眾人口口相傳,老奴也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說給我聽聽。“穆瑾寧的尾指,緩緩撥動碟子之內的圓珠,神『色』難以辨明。
”南駱有個陸姓藩王,仗著祖宗廕庇,欺壓百姓,與朝廷對立,讓朝廷很是頭痛。聽聞突然去了一位欽差,為的收集罪狀,將藩王廢了,那藩王野心勃勃,居然將朝廷派去的欽差都囚禁起來,以此要挾皇上,只為了要朝廷將南駱的權力,雙手奉上。也有人說,這位大人帶著幾十名精兵,被藩王包圍,中了埋伏,已經全軍覆沒了。“
穆瑾寧的手掌猝然一抖,膝蓋上的白玉碟子,猛地傾翻下地,幾十顆圓滾滾蓮子,滾落一地。
”小郡主認識那位欽差大人?“餘叔見她面『色』死白,滿心疑『惑』,不禁追問出聲。
她的心裡頭百轉千回,抬起眼眸,直直望著餘叔蒼老面容,卻緊抿著雙唇,遲遲不曾開口,說一個字。
方才喉嚨口殘留清新甘甜的蓮子味道,不知何時,猛然後起的苦味,幾乎要讓她擠出眼淚。
暮『色』降臨,一陣倉促馬蹄聲,踩踏著夕陽餘暉而來。
秦昊堯從馬背上躍下,將手中韁繩丟給門僕,腳步匆匆,只是剛踏上正門口的階梯,卻停下步伐,側過臉。
從側門走出的那位滿頭白髮的老僕人,他並不陌生,正是郡王府的老管家。
”他來王府做什麼?“
黑眸冷絕,秦昊堯沉聲『逼』問。
”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