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嬌娘搖頭。
“我沒有想教字。”她說道。
那樣就是為了寫而寫了。
“我是怕你冷。”秦十三郎忙說道。
程嬌娘抬頭看他一眼笑著點頭。
“穿的厚,又剛射箭結束。”她說道。一面伸出手在面前晃了晃,“不冷。”
修長的手一眼看上去很白皙,但近了看其上的勒痕以及薄繭很明顯。
秦十三郎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女子的手,不管是母親姐妹的,還是近身侍女們的,都是柔白光潔細膩如玉。染了指甲,帶著戒指手鐲。
這樣的素淨的甚至有些粗糙的手原來也那麼好看。
“對了,你看,週六郎給我送來的刀。”他想到什麼收回神說道,一面將隨身帶著的刀解下來。
程嬌娘伸手接過認真的看。
“我不喜歡硯臺。”秦十三郎忽的說道。
半芹抬頭看他。神情有些驚訝。
程嬌娘沒有抬頭繼續看手中的刀。
“那你喜歡什麼?”她問道。
“你做的點心茶什麼都好,反正我不喜歡硯臺。”秦十三郎說道。
程嬌娘點點頭,放下手裡的刀。
“好,下次我送點心和茶。”她說道。
秦十三郎看著她,室內一陣沉默。
程嬌娘伸手將面前的一碟點心推過來,看他一眼。
秦十三郎端坐一刻,伸手拿起吃起來,一碟子不多,很快他就吃光了,將面前的茶一飲而盡。
“不是你做的。”他又說道。
程嬌娘微微一笑。
“是我送你的。”她說道。
“我又不想要那個。”秦十三郎說道。
“那你想要什麼,告訴我。”程嬌娘含笑說道。
一旁的半芹都聽呆了,不由看著秦十三郎怔怔。
他是在…生氣?還是…撒嬌?
撒嬌這個詞冒出來,半芹自己打個寒戰,胡思亂想什麼,她忙給秦十三郎斟上茶。
“我邀請你去我家赴宴,你去嗎?”秦十三郎說道。
程嬌娘搖搖頭。
“不去。”她含笑說道。
秦十三郎看著她一刻,笑了。
“我就知道你不去。”他笑道,“無緣無故的你才不會去,等我考中了,再請你就能去了吧?”
程嬌娘看著他。
“那,要送點心和茶嗎?”她問道。
秦十三郎噗嗤一聲笑了,旋即哈哈大笑。
“要。”他大笑說道。
回到家中提筆給週六郎寫信的時候,秦十三郎想到這一段對話還是忍不住笑起來,一面繼續在紙上寫字。
“……生了幾天的悶氣,又被她這無辜的樣子和話逗笑了,真是沒辦法的事,啊,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要說當然沒辦法,我還被她氣死過。”
“…不過好歹是說出來了,她也,哄我了。哄我這個詞用得是有些怪…”
他又停下,捏著筆桿,回想一遍,沒錯,真的好像是在哄。
“…就像那次你我急著要和她說親,她給我們兩盒點心一樣,我知道,你要笑了是不是?你笑什麼笑……”
“十三,你笑什麼呢?”
女聲從一旁傳來,秦十三郎筆一頓。抬起頭,看著母親在廊下揣著手笑眯眯的看著他。
“母親,我給週六郎寫信呢。”秦十三郎說道。
秦夫人嘻嘻笑了。
“給週六郎那傻小子寫信都能笑成這樣?”她笑道,“那週六郎的臉上得開多大的花兒啊。”
秦十三郎哈哈笑了。
“母親,你別來逗我。我忙得很,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