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真想殺人,說不定就真殺了!
“是,奴婢認罰。”朱小娘子神情淡淡,俯身施禮。
“這沒什麼可罰的。”程嬌娘說道,“既然我哥哥願意,這攀借你就借的。”
朱小娘子有些不可置信的抬頭。
什麼?
“下去吧。”程嬌娘說道。
她什麼意思?
朱小娘子和莫娘子呆呆不解。
“程娘子。我…”朱小娘子還要說什麼。
“滾!”週六郎瞪眼喝斷。
朱小娘子咬住下唇,低頭施禮,起身後退,見她都退出去了。老鴇也不敢再留,忙跟著跑出去。
“…當時四郎君原本是要去半芹姐姐安排好的神仙居,後來被朱小娘子的婢女找來哭求…”
送程四郎的婢女這時回來了,還帶著戰戰兢兢的小廝,小廝跪著拭淚說道。
聽到這裡,一旁的婢女忙補充。
“…大約是三年前四郎君就與這朱小娘子主僕認得了。”她低聲說道,“就是那次和王家十七郎一起結識的。”
說到這裡俯身施禮。
“是奴婢的錯,沒有早些阻止郎君。”
一旁週六郎聽到了冷笑一聲。
“這怎麼是你的錯,這是人家風流,你阻止就能阻止了?”他嘲諷說道。
“不是的。”婢女忙說道。“四郎君與那朱小娘子日常並沒有來往,只是當初結識,那婢女與四郎君是同鄉,四郎君心善,便多照顧了些。”
週六郎哈的一聲笑了。
“心善?多照顧?他以為他誰啊?”他說道。
“心善有心善的惡。心狠有心狠的好,他不以為他是誰,他只是就是這樣的人罷了。”程嬌娘說道,“難道只能要他對我心善,而對別人心狠嗎?這樣的要求,太苛刻了。”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一句怨言。反而處處為他開脫!
“這麼說,你還以為他為榮了?”週六郎咬牙說道,轉頭瞪著程嬌娘。
“我只是以他為喜。”程嬌娘說道,“只要他高興,我就高興。”
週六郎牙咬的咯吱咯吱響,放在膝頭的手也攥的咯吱咯吱響。
“好啊。你這下你們兄妹就高興了!踩了高家的威風,得了美人!真是可喜可賀的大好事!”他大聲說道,一面站起來,從一旁拿起適才高家等人點的擺放在廳中的酒,舉起來。“來來,真是大好事,好事多高興,來,喝酒,喝酒。”
說罷將酒瓶傾倒而下。
婢女抬頭看他有些無奈。
“六郎君。”她喚道。
週六郎一瓶酒喝完,啪的將酒瓶摔碎,轉身疾步而去。
“六郎君!”
聽的婢女在身後又喊了聲。
傻子!
可惡的傻子!
可恨的傻子!
跟著你的心善的哥哥高興去吧!
週六郎咬牙加快腳步,最後乾脆飛奔而去。
看著摔門而去的週六郎,包廂裡小廝嚇得俯身戰戰不敢說話。
婢女嘆口氣,擺手讓小廝下去,再看向程嬌娘。
“六郎君,好似又要被氣哭了…”她說道。
程嬌娘笑了,伸手。
“拿酒來。”她說道。
婢女忙拿過酒壺斟了酒,捧給她,看著程嬌娘慢慢的飲了口。
“娘子,別生氣。”她低聲說道。
“不生氣。”程嬌娘說道,“這世上本來就不會是讓人萬事隨心如意的。”
說到這裡一笑。
“先祖大人說的對,不是你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你想要怎麼樣就怎麼樣的,你能,別人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