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粲腥粑蕖�
“什麼人?”
門外傳來守夜的隨從的低聲呵斥。
果然又來了!
半芹站起身來,門外的說話聲聽不到了,但很快有人輕輕敲了敲門。
“曹管事。”
半芹開啟門。看到燈籠下站著的果然是曹貴。
曹貴面色沉沉,衝她做個手勢,半芹便帶上門跟出來走進旁邊的院子。
“又一封…”
半芹喃喃,看著曹管事手中遞來的一封信。
“這次是哪家?”她問道。
“還說是周家。”曹管事說道,苦笑一下。
一晚上週家送來四封信,周家這個鍋背的可真夠大的……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正如當初離京時老爺說的,不管想還是不想,這輩子他們周家都跟著娘子綁在一條繩上了。不管他們願意不願意,人和家族不可分,這個人有事,這個家族必然脫不掉干係。
所以事關這個程娘子的事,周家脫不掉干係。他們是最好的靶子,最合適的抵在前面的鍋。
“京城一定出事了。”曹管事說道。
“叫醒娘子嗎?”半芹問道。
曹管事吐口氣,看著手裡的信,只覺得沉甸甸。
“叫吧。”他說道。
屋內火盆暖暖,燭火明亮,照耀著看信的女子。
“…從天黑就開始有人來…我真以為是老爺送來的…但老爺不可能連著送四封信來…”跪坐在門廊下的曹管事說著經過。
程嬌娘很快看完了四封信嗯了聲。
“我知道了。”她說道,起身。
半芹和曹管事看著她,等待指使,卻見她似乎是要接著去睡。
“娘子,是什麼事?要緊嗎?”半芹只得開口問道。
程嬌娘回頭看她,笑了笑。
“這幾封信上都說了些京城最近的新聞,然後就是問候一下我,沒什麼要緊的。”她說道。
京城的新聞…
曹管事心裡明白了,果然是有事提醒,而且應該不是什麼好事情,俗語說沒有訊息才是好訊息,這樣一日三四封信,不同的人家打著周家的掩護遞來,可見事情一定不一般。
曹管事眉頭凝滯,不過既然已經給這娘子示警了,那還是值得鬆口氣的。
半芹可沒曹管事這般想的多,娘子說沒事那就一定沒事,她鬆口氣,。
“那娘子,我們明日還走嗎?”她問道。
“當然。”程嬌娘說道。
隨著年節的臨近,程嬌娘曾說過要去涼州的事終於開始施行。
京城的年禮店鋪的紅利給他們足夠的錢糧行遠路,半芹也希望能躲開程家人得個清淨,反正大家的家都不在這裡,也不用忙年祭祖什麼的,於是在其他人忙年的時候,他們則忙著準備遠行。
這幾日已經準備好車馬,選定明日啟程上路。
“娘子,打擾你休息了。”
半芹和曹管事施禮告退,燭火熄滅,屋門拉上,夜色重新陷入安寧。
半芹卻沒有再睡著,和衣迷糊一會兒,看東方發白便起身準備做飯,而隨著天光一點點亮起,門外走動聲,車馬聲,低低的說話漸漸熱鬧起來。
“站著,你找誰?”
在這熱鬧中響起一個有些突兀的聲音。
“我是京城來的,想要拜見一下程娘子。”
又是京城來的?還有信送來嗎?半芹停下了手,遲疑一下開啟門。
門前幾步外站著一個裹著大斗篷帶著兜帽的男人,正隨著周家人的詢問掀開兜帽,露出年輕的面容。
他聽到開門聲也看過來,晨光中對著半芹露出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