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的身份比秦侍講不低,但卻第一個招呼他,其中的意思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
府尹這個曾經是高凌波一派的人如今已經成了秦侍講的自己人了。
不知道秦侍講是怎麼說服他的,京城內的防務由兩處掌握,一個皇城司,一個京兆尹,原本這兩個都掌握在高凌波手裡,所以他行事才肆無忌憚,如今扳過來一個,也讓今日的事不那麼兇險。
他們這些人也才有底氣敢豁出去大晚上的過來。
“真是多虧了秦大人及時佈防啊。”幾個朝臣紛紛說道。
秦侍講搖頭。
“這種事,有什麼可慶幸的。”他嘆氣說道。
府尹也忙跟著嘆口氣,畢竟曾經是高凌波的人烙印在,他還沒膽子等著眾人恭維自己。
“可是到底是讓賊子得逞。”他說道,一面忍不住哽咽,“太子殿下不知道…”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面色就變得複雜起來。
“皇后娘娘。”
秦侍講向另一邊走去。皇后席地坐著,已經顧不得形象,也沒什了什麼形象。皇后的禮服也被火燎了,髮鬢也亂了。身邊剩下的宮女受了傷也不能動不能給她整理。
原本張純等人勸皇后娘娘去就近的官署歇息,但皇后斷然拒絕了。
“太后皇帝太子都在賊人手裡,本宮怎麼能歇息?”
聽到秦侍講說話,緊緊攥著印璽的皇后看過來。
“娘娘,太子如今如何?”秦侍講問道。
皇后神情哀慼。
“太后寢宮被高賊陳賊把持,根本就無從知曉。”她說道,“據最早的透出的訊息是,太子已經七竅出血…”
七竅出血!
那人就是完了完了。
豎起耳朵聽到的朝臣們心裡鬆口氣。
那就好。也剩的他們白冒一次險。
太子要不是不死,高凌波和陳紹的罪還不好定呢。
“如此賊子。”一個朝臣頓時捶胸頓足喊道,“如此賊子啊,害我君主啊!”
他說這話就衝向城門。
“老臣要撞開這個城門!”
戲演一演就行了,幾個朝臣忙伸手攔住,紛紛勸說。
“皇城圍防已經好了,即刻就要攻開城門,大人且稍安。”
亂哄哄中,有聲音忽的尖亮的響起。
“什麼,太子哥哥被人害了?”
一個稚氣的童聲忽的響起來。
來人裡竟然還有孩童?
大家忙尋聲看去。秦侍講已經先行一步走向一邊。
那邊不知什麼時候來了一輛馬車,有人下了車走過來,手裡拉著一個小童。
“延平郡王。”秦侍講施禮喊道。“您怎麼來了?”
延平郡王!
在場的大臣心中都是一跳,看向來人。
由於歷來皇帝對宗室的忌諱,這些親王也好郡王也好都不怎麼能經常進京,在場的官員們認真看了好一會兒,才認出這位果然是與皇帝同年的延平郡王。
“…大人。”府尹忙搶著開口,對秦侍講說道,也是對在場的朝臣們解釋,“延平郡王和長泰國公爺昨日傍晚進京的,因為天晚了。就沒有進宮遞訊息,安置在府衙驛館。等今日天命再進宮拜見。”
太子大婚,外地的宗室皇親們入京是朝廷准許的。算著日子也的確有該到了的了。
但是,延平郡王這到的也有點太巧了,還帶著其子……
“街上鬧得厲害,本王實在是不安心。”延平郡王說道,走近前來,宮門前的火把照亮了他的形容。
如果周箙此時此刻在的話,應該能認出這個延平郡王,只是此時換上了華貴衣衫,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