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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邯與何風清愁眉不展。
蠻龍嶺與無益谷一戰敗退之後不知何時還會捲土重來。
可——看著躺在床上的兩人,就是上官無益也笑不出來。
慕容執傷得很重,至今一息尚存,是因為她是前胸背後同時受擊,柳折眉的掌力抵消了樸戾的部分掌力,傷她最重的卻是樸戾受傷之後反撲的那一掌。
最麻煩的是柳折眉,他只是真力自傷,傷得本不算重,但卻因他有心求死,結果真力是越轉越無法抑制,再躺下去,就是走火入魔之勢。
“我已經飛鴿傳書給肖樓主,請他速速前來,不知道——”何風清黯然搖頭,“不知道能不能來得及。”
甘邯也是搖頭:“我本以為以柳居士的性情,不至於—一”他沒說下去,但大家都知道他的意思,以柳折眉一向平靜得近乎古井無波的性情,說他會因為妻子的死而丟棄自己的命,那實在很難令人相信。
上官無益苦澀一笑,他的傷也未痊癒,但在床上躺不住,非要坐在這裡——人是為了他無益谷傷的,他難辭其咎,“我不知道原來他是很愛他妻子的。”他說話不怎麼會轉彎抹角,這句話說得莫名其妙,但卻是事實。
何風清伸手去按柳折眉的脈門,眉頭深蹙:“他的真氣如此凌亂,我很擔心,即使是他醒了過來,只怕他一身武功也會保不住。這著實不像一般因為傷痛而引起的真氣短暫逆轉。”
上官無益點了點頭,苦笑道:“她呢?”
何風清轉而搭慕容執的脈門:“柳夫人是傷得極重,但現在焦大夫用金針壓住,一兩天內應該不至於有什麼變化。上官谷主,你通知慕容世家的人了嗎?”
上官無益尷尬地道:“通知是通知了,但不知道慕容世家會有什麼反應,他們的女兒女婿全都躺在這裡,我怕無益谷當不住他們興師問罪。”
何風清搖了搖頭:“這個你不必擔心,公子會幫你分說,慕容世家再如何權勢驚人,也不能不講道理,”他笑笑,“論講道理,哪有人講得過我們公子?”
上官無益眼睛一亮:“是七公子?”何風清似笑非笑:“你說呢?”
“我還沒見過這位大名鼎鼎的公子爺——”上官無益苦笑,“這回因為無益谷的事,連累了這麼多大人物,我真是——”
何風清拍了拍他的肩,正色道:“這不是為了你無益谷,而是因為義氣所驅,責不容怠,我們幫你,並非為了你,而是為了無益三寶,為了一種——正氣。如此而已。柳居士是因為如此,我們何嘗不是?你不必自責,而應該更有信心,因為有這麼多人在幫你。”
上官無益呆呆地看著床上的兩個人,不知該說什麼。
甘邯突然道:“我們或許可以以外力強行把柳居士的真力逼正,迫他清醒過來,柳夫人的傷勢並非無救,他一意求死,其實對柳夫人傷勢無補,只會令她難過而已。我們若能令他清醒,以柳居士的才智,應該不難想清楚這一點。”
“正是正是!”上官無益大喜,一躍而起,“這是個法子,來來來,我們試試。”
何風清想了想:“柳居士的武功在你我之上,要迫他真力轉正,要我們數人合力。”
“這有什麼問題?”上官無益毫無異議,即使他傷勢未愈,“救人如救火,我們立刻開始如何?”
何風清終究考慮周到:“且慢,我們應該找焦大夫在一邊看守,也好以防萬一。”
“極是極是。”上官無益連連點頭,揮手揮腳,總之,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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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開始為柳折眉壓制真力,才發覺比想象中困難許多。
上官無益按住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