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離開了這片火海。
回到客棧,遊星守將她們兩人都抱上了床,自己在茶桌旁喝起茶來。他想睡一下卻怎麼也睡不著。他感到自己太累了,或許在他潛意識裡一直都在想著放棄,想著讓自己死。這樣他就不用這麼辛苦下去了。想到剛剛自己在骸月的骸月斬前的無動於衷就能證明這一點。
可他絕不能倒下!陳露兒無數次在他的夢裡重複著,她臨死前的那句話:“好想……活著……”他是她復活的全部希望,他又怎麼能讓自己就這樣輕鬆地死去?
現在的情況更讓他苦惱。很顯然,靈魂蒸騰使望春、唯月和露兒三個人聚集在了一個身體裡。望春對他的恨,陳露兒對他的愛,以及唯月對他的同病相憐,都在一個身體裡面作祟著。他能只讓陳露兒醒來嗎?她還能醒來嗎?
他又看看床上安靜睡著的亦沾。她為什麼這樣纏著他,他很清楚。但他怎麼忍心讓她捲入自己的不幸?可是望春又說只有她能帶他找到死鄉的門,而只有去死鄉才有可能找到不死女的秘密,才有可能讓陳露兒醒過來。
只有一點他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一定得變得更強!否則他根本就無法保護這兩個女人,甚至可能直接就被骸月中的望春殺了――她的劍法已經不弱於他,而她只是看過幾次他使用陰陽星罷了,可以想像不死女的智慧和力量。而她召喚白骨的一幕讓他想起便覺得不寒而慄。他不知道死後的世界是怎樣的?有沒有主宰?但若把已死的骸骨變成自己的工具,把自己的恨意加註給死後的人,那必定是無限恐怖的。他已深深地感到恐懼了。
這時亦沾“嗯”了一聲,睜開眼睛,她先醒了。看到自己所在的環境,看到了遊星守,她眼珠飛快地轉了一下,似乎想笑,但卻立刻板著臉對遊星守說:“我怎麼會在這裡?”
遊星守說:“是我把你帶回這的,我要你帶我去死鄉。”
亦沾走到桌旁坐下,眨眨眼睛說:“也不是不可能……你先給我個理由?”
遊星守說:“理由你知道,我想讓我妻子活過來。床上的那個女人,身體是我的妻子的,但她已經變成不死女了,靈魂也變成骸月了。我只有寄望於去死鄉瞭解不死族的秘密才有希望贏回我妻子的靈魂。而我已經知道你是死鄉的守護人,只有你能帶我們去那裡。”
亦沾臉色變得難看,她站起來說:“你胡說……即使真的是那樣,我也不會帶你去的!你死心了吧!”說完她便跑出了門。
遊星守追了出去,在月光下一把拉住她的手,她臉紅起來,皺著眉頭問:“你幹什麼?”
“你會答應我的!我知道!”他有些激動地說。
“為什麼?為什麼我就非要答應你?”她紅著眼睛問。
“因為我相信……相信你的愛,我相信你會幫我的。”
“既然你明白……”她大聲哭出來說,“既然你明白那是愛,你就更不應該要求我!你想我成全你?救活你的妻子讓你們夫妻團圓嗎?你認為我有那麼好嗎?”她哭時完全不再像平時那樣頑皮,而變得惹人憐愛。
遊星守拉近了她。
她哭著大聲叫:“放開我!”
遊星守卻已將她抱在了自己的懷裡,他說:“現在我抱著你,是要告訴你,我的人就在這裡。帶我去死鄉吧,我這條命就是你的……
我愛她,愛她勝過自己的命。她因為我而死,我知道她其實好想活著。為此我努力去找遍世上的蘭菱,讓她永遠不腐爛。我總想,即使世上所有的蘭菱都凋謝了,也不能讓她凋謝。所以,當我聽說不死族的事,我就決定只要她能夠活過來,讓我怎樣都行,怎樣都行。
我可以為她去死,也可以為她去愛……只要她活過來,我就可以愛你了。我這樣說很混蛋吧?但我現在沒有理由愛你,我只能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