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
當一個穿著高跟鞋的中年女老師站上講臺的時候,一種天然的壓迫力自然形成。她沒有過人的外貌,也看不出有什麼獨特的造化,但是身上卻透出一種極有壓迫感的浩然正氣,讓人幾乎難以正視。
“起立,敬禮,坐下!”顏小年以幾乎崇拜的語調喊完口令,所有人不敢怠慢,鞠躬都比平時花了更多的力氣。
班主任於波,語文老師。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于波成了這個學校裡最致命的幾個人之一,有人說她的眼睛可以連線另一個世界,跟她對視的時候總有一種被託進十八層地獄的感覺。要是沒有她,這個學校每天都要掉好幾層牆皮。
上于波的課必須高度集中注意力,因為她的視力和判斷能力已經到了一定境界,能從你的眼神中看出你是否走神。第一排的國文永每次都會在這種時刻心跳加速,他心裡默默背了一遍於波一會兒一定會檢查背誦的幾篇課文,還好,還記得住。顏小年也是如臨大敵,嘴裡不停的唸叨著什麼。至於肖成,不用轉頭看都知道他現在一定臉色煞白,上于波的課最好不要露出心虛的臉色,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從某些方面,她似乎比申文刃更可怕。
國文永竹筒倒豆子一般流利的背完了一整篇《石鐘山記》,蒼白的臉漸漸恢復了血色,周圍那些一向看不起國文永的優等生們紛紛露出死了爹孃的臉色,好像在說豬上樹之類的話。國文永得意的瞟了一眼,周圍的人,顏小年鼓勵的笑了笑,于波也露出了讚賞的笑容:“很好,國文永很有進步,,這是一個很好的徵兆,希望大家努力。”
國文永這種厚臉皮的人遭到誇獎也有點臉紅,撓撓頭髮,得意的坐下了。于波銳利的目光繼續在教室裡尋找下一個獵物,肖成連大氣都不敢喘。
終於,于波結束了每節課的例行提問,等提問結束,于波習慣性的合上教案時,所有人都無聲的喘了口粗氣,就像剛剛跑完馬拉松一樣。國文永私下裡認為于波也有不可思議的異能,至少她那雙眼睛有問題,無論你在教室哪個角落都像坐在第一排一樣無所遁形。
于波治班嚴格,講課講得好,因此有許許多多的學校高薪聘請她,只不過不知道她怎麼想的,居然十幾年如一日在海石一中當一個沒前途的普通老師,實在是令人費解。
“最近大家表現不錯,在我不在的這一段時間裡,大家保持了高漲的學習熱情,在學習方面有不小的進步,而且……”,于波露出了一個很有深意的微笑,“沒有治安問題發生。”
頓時,全班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轉向國文永,國文永尷尬的笑了笑,心想行啊肖成,你有什麼資格笑我。顏小年很同情的拍拍國文永的肩膀,說道:“老國,看來你從今以後要老實很多了。”
看來要做一陣子老實孩子了,國文永有點兒鬱悶,于波的回來就意味著要找阿哲報仇至少要等到下次於波去省城公幹了。一整天,國文永不管走到哪都覺得大家看他的眼神不對,特別是一幫高三的學生經過時似乎頭在朝著他傻笑。
“媽的,誰在笑我扁死他!”
“行了行了,你神經什麼啊,神經的時候看什麼都不順眼。”
吃晚飯的時候,國文永堅持認為有幾個高三體育班的學生向他挑釁,肖成費了好大力氣才把他拉住。
“你晚自習還來不來?”
“不來了,媽的,都把老子當傻逼。”國文永氣哄哄的說,“今天晚上是那個二百塊執勤吧?那就辦了,不用理她,咱直接走,去虎跑喝一杯?”
二百塊的名字叫崔景,是個白胖的女生,班裡的團支部書記,在學校裡,班長雖然名義上一個班最大的官,但實際上是個傀儡政權,各項活動都要跟各個學習委員商量,還要在團會議上直接受到團支部書記的領導,有好事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