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戰線將會受到嚴重的影響,從而會進入相當被動的階段,天平將向獸人傾斜!”
阿倫的這一番回答輕描淡寫,但隱約中流露出的一絲不滿,已清晰可見。
東帝天的聲音卻無絲毫的起伏,仍是冷冰冰地說:“你認為這場刺殺的背後藏有我的陰謀,對嗎?”
阿倫心中微凜,正了正身體,說:“阿倫不敢。”
“你的真實想法,為何不敢說出口?”東帝天的聲音彷彿更冰冷了。
回答他的,卻是阿倫的沉默,像過去一樣,對於東帝天的某些提問,阿倫總是選擇沉默。
東帝天轉過身,凝視著阿倫,那股驟然升起的冰冷慢慢散去了,他淡淡道:“兩年時光,阿倫,你的銳利不再,世俗猜疑令你的心靈變得懦弱了。”
阿倫心頭一凜,慢慢避開了東帝天的目光,過了一會,才低聲嘆了口氣。
有意無意間,阿倫小退了一步,這一步退得耐人尋味。
繆諾琳心裡一震,東帝天的想法從來無法猜度,難道阿倫嗅到了什麼味道?她仍微微垂首,眼角的餘光瞥了瞥阿倫,但也微微往後小退了一步。
她暗暗在心中作了一個抉擇,假如有那個“萬一”出現她的手絕不會有絲毫猶豫!
空氣彷彿停止了流動,瞬間的寂靜,彷彿一場大戰即將來臨!
東帝天像是看不到兩人的細微舉動,又轉回了身,望向窗外,遠處的街道正有一隊雷諾計程車兵匆匆忙忙的穿梭而過,他打破這份難堪的寂靜,淡淡的評價,“阿倫,你長大了。”
阿倫又退了半步,小心而不失尊敬的保持沉默。
輕柔的微風帶著一縷清冷進入樓閣,天邊的夕陽沒入恢宏的城牆背後。驀然,兩道身影迅疾竄了進來,帶著幾分喘息,兩人恭敬的站在阿倫和繆諾琳身後,神色中充滿緊張的看著站在窗前的東帝天。
這兩人正是競技場上最後出現的兩名刺殺者,男孩一頭火紅的短髮,天真無邪的表情上完全找不到剛殺完人的跡象,女孩如同一朵不世出的雪蓮,絕世而獨立,但冰冷的紫眸下,除了閃爍出驚心動魄的美麗,還有那隱藏在深處的戾氣。
兩人一齊躬身,說:“老師,我們回來了。”
東帝天並不回頭,冷冷地說:“失敗了?”
聆聽著東帝天冰冷的聲音,兩人竟然也是同時往後稍稍退了一小步,一副頭也不敢抬起的模樣。
男孩用他那清越的聲音說:“回老師,我們殺死了皇帝,不過……兩個王子都逃掉了。”
話畢,那男孩女孩的目光已遊離在阿倫和繆諾琳身上,眼神中不無驚訝。男孩的表情上頓時染上了幾分複雜,那女孩眉頭微皺,顯然無法接受老師口中那位傳說中的師兄,竟然是一個“中老年人”。
阿倫不禁牽了牽嘴角,這兩個孩子也是老師培養的弟子吧,而他們的畢業考題,應該是潛伏進雷諾競技場,刺殺德伏爾和其中一位王子,畢竟以繆諾琳的實力,他們是無法戰勝的,博斯特就是他們唯一的選擇,不過他們卻沒料到,博斯特的生命竟如此頑強,受了重傷,仍能藉著濃霧中最混亂的時候,逃亡了出去。
瞥了一眼他們之間的手腕,便看見那條用足眼力才能看到的白魔蠶絲,阿倫不由得感慨,這個世界上,又多了兩個不被世人所接受的生命。
東帝天道:“你們先到外面走走,國君剛駕崩後的帝都氣氛,並不是輕易能感受到的。
“是,老師!”既然東帝天並沒有給出這次考試的裁定,那對少年男女也不敢多問,躬身離去。
阿倫無需回頭,也能感應到,他們緩緩倒退離去時,正緊緊盯著他和繆諾琳的背影。
天色漸沉,路燈初現,外面的路人寥寥,臉上皆帶憂戚,烈火之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