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既然能被攪黃,那麼讓位大典呢?
柯克想到這裡,渾身打了一個冷戰,不寒而慄!
他猛然間意識到:自己的這個親弟弟已經出招了,而他也不能再心慈手軟!
面對柯克咄咄逼人的質問,費爾南德斯早有所準備,他冷冷一笑,說道:“哦?既然不是通姦私會,那麼為什麼他深夜打扮成光明神教大主教的模樣潛入公主的寢宮?”
柯克此時既然敢站在皇帝陛下面前,就說明他在之前已經做了大量的補救工作,他的手下們在他的雷霆大怒之下一個個屁滾尿流的為他幾乎蒐羅了他們所掌握和知道的所有資訊。
柯克冷笑著反駁道:“哦?真的是這樣嗎?那可巧了!據我所知,事情發生的當天晚上,無論是內城城牆還是公主寢宮周圍的防衛好像都是提貝爾將軍負責的吧?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提貝爾可是親愛的費爾南德斯殿下你手下的將軍吧?如果沒有你的授意,他們怎麼會放唐傑進入皇宮?這樣一個單槍匹馬的海盜怎麼可能闖得進防衛森嚴的克拉克高塔?!”
柯克說著,他目光銳利逼人,大踏步上前,氣勢壓人的大聲道:“我的陛下,很明顯,這是一場骯髒卑劣的栽贓誣陷!費爾南德斯製造了一起令人髮指的陰謀!其陷害的物件就是公主安吉爾殿下以及我們克里扎皇室的威嚴!”
“哼……安吉爾還沒有嫁過來呢,彆著急把她算成我們克里扎皇室的人……”費爾南德斯不冷不熱的插了一句嘴。
在皇帝陛下的寢室中不僅圍著這個國家最重要的中樞大臣,更有凱爾斯曼家族的伯爵夫人、鬱金香公爵塔雷拉斯以及儲君柯克、費爾南德斯這兩位王子出席,就連平日裡不聲不響,最不被眾人所看重的盧瑟王子也位列末席,躲在人群中偷偷冷眼注視著場上。
費爾南德斯和儲君柯克兩個人都是極其擅長口才的雄辯家,他們兩個人一番唇槍舌劍的辯戰激烈得似乎要冒出火花,一會費爾南德斯咄咄逼人像連珠炮一樣的發問,一會柯克聲音雄渾,振振有詞的振臂反駁,如果不是盧瑟早就知道這一切的陰謀,他根本無法知道他們兩個人誰對誰錯。
可事實上,這間皇帝寢室中的每一個人心裡面都像點了燈一樣,通明透亮,他們都知道這一切是這麼回事,但絕大多數的人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克里扎十六世尤其如此。
這位老皇帝仰躺在床上,背後墊著厚厚的柔軟枕頭,身上蓋著薄薄的毛毯,他眼簾低垂著,像是已經陷入了昏睡,又像是在專注的聽著兩位王子的激辯。
而在皇帝陛下窗前不遠處的三米之外,則靜靜的站著一個身材中等,有著一頭銀髮的男人,這個男人雖然在帝國不任任何職位,沒有任何貴族頭銜,但是這裡無論是手握重權的王子還是富有天下的伯爵,他們都不敢小瞧這個男人一星半點。
因為他是劍聖安東尼,克里扎十六世的御用侍衛。
安東尼也正是因為克里扎十六世的授意,他才出手攔住了即將挾持公主逃走的唐傑,所以,克里扎十六世如果不知道這一切,那說出來這裡所有的人,他們誰都不會相信。
劍聖安東尼的出現不僅僅遏制了局面的進一步惡化,更是克里扎十六世為兩位王子敲的一記警鐘:我一直在掌控著一切,不要以為你們的小動作我都不知道!
但可惜的是,這兩位王子此時似乎就像兩隻鬥紅了眼的公雞,彼此惡狠狠的絞殺在了一起,克里扎十六世對他們暗自的警告一點作用也沒有。
海盜唐傑就是點燃帝都這個巨大炸藥桶的一點火花,現在整個帝都開始燃燒,開始爆炸……
克里扎雖然眼簾低垂,但是他冰冷的目光卻像寒流一樣湧動著,兩位王子肆無忌憚的在他的寢宮內大聲的爭吵像打雷一樣不斷刺激著他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