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潮水般響起的掌聲中,齊格飛和楊靜手挽著手走入宴會廳。
“這間大廳分兩層,共有四個出口,每個出口有兩名衛兵,算上室內的總共二十人。”
女人的話語在腦海中響起。
與熱鬧的環境格格不入,她的聲音還是一樣清冷。
夏儂雖然沒有隨行,但兩人的通訊功能卻沒有消失,這算是同一史官管制下漫遊者之間的特權。
“有些奇怪,守衛太少了。”
“沒什麼好奇怪的,是你想太多了。”
齊格飛眼袋厚重,語氣沒什麼起伏。
“既不是鴻門宴,也不是請君入甕,他們是真的在慶祝,僅此而已。”
他環顧著四周,視線從一個個光鮮靚麗的紳士淑女身上搜過,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
“靜,你看到了什麼?”
他問道。
“一張窮兇極惡的臉。”
楊靜盯著齊格飛的表情,一本正經的回答。
齊格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著視線中那些穿著華麗的禮服長裙卻頂著各種扭曲動物頭顱的生物,狼吞虎嚥著餐桌上的食物。
整串的葡萄被一頭粉皮的豬玀整個吞下,豺狼大口大口的啃食著火雞,鱷魚和毒蛇談笑風生,粘稠的唾液和紅酒橫飛。
隱隱約約,齊格飛的眼袋似乎又重了一分。
“但願這是我的心理作用。”
“你真的沒事嗎?”
楊靜面露擔憂。
其實別說弗雷德裡克,連她今早見到齊格飛時都被嚇了一大跳。
拋開判若兩人的氣質,和那雙無神的瞳孔,光是這頭白髮就足夠吸人眼球了。
齊格飛瞥了女伴一眼:“不是勞什子的一夜白頭,小說看太多了你。”
好心好意的關懷被噎了回去,楊靜的臉色霎時就冷了下來。
齊格飛乾咳了一聲解釋道:“我身上有個叫龍血沸騰的特殊狀態,多半是它的作用。”
以往只有情緒激動或者模仿巴魯姆克的戰技發動古龍之力時才會出現的外貌變化,如今已經變成常駐狀態了。
齊格飛現在的樣子還是用【霧裡看花】遮掩過的,如果把幻術褪去,那表現出來的樣子和半龍人已經沒什麼差異了。
“人手佈置好了嗎?”
齊格飛扯開這個話題。
“還需要一些時間。”
楊靜頓了頓:“其實你完全可以直接讓軍隊佔領這裡。”
齊格飛抬起眼眸,望向朝自己走來的那個穿著燕尾服獐頭鼠目的生物:“我一直覺得,如果胖子能在長崎的上空懸浮個兩三天再炸開,那將會有更好的效果。”
“噢,尊敬的宰相閣下。”
總管胡萊帶著一陣風走來,細扁的眼睛在楊靜身上停留了片刻,衝著齊格飛恭敬道:“因為有幾位客人臨時取消了行程,在下剛才有些脫不開身,請原諒我的怠慢。”
齊格飛挑了挑眉毛:“哦?是哪位大人連西布隆殿下的面子都不給?”
“呃……是西爾瓦諾·菲茨傑拉德樞機主教大人”總管胡萊的眼神有些說不清的意味:“除了他,幾位受邀的大主教都臨時推掉了邀請。”
“是生病了嗎?”齊格飛皮笑肉不笑。
“哈哈,或許是被十月的寒風凍感冒了吧~”
毫無疑問,胡萊是知道克琳希德和教會勢如水火的,【寒風過境】作戰中,黑十字軍佔領城市後會清洗太陽神官也不是什麼秘密。
西布隆和他的這位總管明知道黑袍宰相對於教會是如同洪水猛獸般的存在卻還是邀請了他們,箇中緣由不言而喻。
談笑中,胡萊領著兩位貴客來到中央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