框眼鏡都打飛去。
弗雷德裡克舔了舔嘴角流出的血絲,終於忍不住笑出聲。
“解氣了?”
“一般。”
羅德里克面無表情的甩了甩拳頭,這才將視線投向克琳希德,故作意外道。
“哇哦~這不是我的妹妹嗎,原來你也來了。”
“哥,哥哥……”
被突然問到話,克琳希德頓時有些氣短。
兄妹倆面對著面,長相至少有七分相似。
只是一個昂首挺胸,氣充志驕;另一個卻低眉垂眼,顯得非常畏縮。
“這一年的過得如何,有在逃亡旅途中學到什麼嗎?”
“我……我還好。”
克琳希德勉強露出微笑,不容易的吐出這幾個字。
看得出她已經儘可能在裝的從容了。
羅德里克盯著妹妹看了許久,慢慢的朝她頭頂伸出手掌。
克琳希德頓時繃直了身體,一時間竟連回避都做不到。
“你還真是沒有一點變化,我的妹妹。”
二王子發出一聲嗤笑,五根手指忽地攥起狠狠抓下。
“以不變應萬變嘛。”
也就在這時,一個語調和羅德里克極為相似的聲音響起。
一道白色的人影插入兄妹之間,單手抓住二王子手腕,擋在克琳希德身前!
“齊格飛先生!”
齊格飛抓著羅德里克的手腕,赤紅碧綠的兩雙眼睛此刻四目相對!
“有的人變革來變革去,一年之間變沒了西南兩境,也不知道在變些什麼東西。”
“我還以為您打算在馬車裡坐一輩子呢,宰相先生。”
尖酸的嘲諷沒能激起羅德里克的惱怒,反而讓他勾起嘴角,臉頰上迅速浮現出異樣的潮紅。
“舟車勞頓睡著了,見諒。”
“那是當然,您可以再去小眠片刻,現在是我和我這不成器妹妹的家教時間。”
“在下不才,算是令妹的半個老師,她沒能成長起來我負一半責任,羅德里克殿下有什麼話可以直接對我說。”
二王子沉默了下來,盯著眼前這位朝思暮想的朋友的臉看了一會兒,又看向躲在青年背後,身軀逐漸放鬆下來的妹妹。
眉頭不自然的皺了皺,羅德里克開口道:
“你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
“你倒是和我預想的一模一樣。”齊格飛道。
“噢,你想象中的我是什麼樣子的?”
“自大又自戀的蠢貨。”
“哈哈哈哈。”羅德里克大笑起來:“也就是說,這也是你對自己的評價?”
齊格飛沒興致再去往下接他的話,直接道:
“行了,你在這裡唱這麼一齣戲不就是想讓我看看你對朝政的控制力嗎?”
宰相掃了一圈四周。
老內臣們聽到了先王真正的死因依然敬畏垂首;
宮廷衛隊知道了王子弒君殺父依舊單膝跪伏;
被蘭斯洛特殺光私人武裝的貴族依然剋制本分。
唯有一雙雙敵意的眼睛此刻齊齊投向這裡,投向齊格飛抓著羅德里克的那隻手。
齊格飛冷哼了一聲,鬆開王子的手腕。
羅德里克扭動手腕,似笑非笑:
“那麼,你感覺如何?”
“御下是最基礎的基礎。我已經看到了,直接進入正題,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