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離太子近的老百姓，聽了太子的話後，特意蹲下來仔細看衛鳴遠臉上的傷。 “啊！衛家族長竟然把衛鳴遠給打傷了！”其中一個機靈的小夥子憤怒叫道。 “哎呀，這孩子臉上全都是傷啊！”另一個人附和道。 “大家快看呀，這麼好的孩子，皇上都誇獎的孩子，他家族長竟然把他打成這樣！”一個好事的大媽帶著哭腔喊道。 “真是太不像話啦，這麼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瞬間，人群中議論紛紛，無數的人在指責衛端。 還有幾個脾氣暴躁的，從菜攤抱了幾顆菜，揪下菜葉子向衛端夫婦砸去。 還有個小孩，從孃親手裡的籃子拿出兩個雞蛋，走到衛端夫婦跟前，狠狠砸在他們頭上。 片刻之間，衛端夫婦身上臉上，全都是爛菜葉、雞蛋液。 “不是我，不是我啊，是私塾小孩子之間打的啊！”衛端胡亂抹著臉上的汙物，含糊不清地辯解道。 “不是你打的，那也是你家的孩子們打的，你是族長，那就是你的錯！”之前喊話的大媽伸著指頭，氣沖沖道。 “太子殿下一定要為衛鳴遠主持公道啊！”人群中有人喊道。 “是啊，是啊，這麼好的孩子被打成這麼慘，太子要主持公道！”人群中有人附和道。 “主持公道！主持公道！主持公道！”很多百姓齊聲喊道。 見此情景，衛端夫婦抖得更厲害了。 太子微笑著向老百姓擺擺手，高聲道：“大家請放心。” 眾人聽到太子表態，才安靜下來。 太子衝著衛端夫婦燦爛一笑：“本宮一向待人寬厚，本來不想和你們計較的。” 衛端夫婦聽罷，緊繃的心絃立刻鬆開：“謝太子殿下！” “可現在群情激憤，百姓們集體聲討，要求本宮懲處你們。”太子語氣為難。 “本宮若輕輕帶過，該如何向大夏子民交代？” 太子狡黠地挑了一下眉，繼續說：“而且你們當初說，讓衛鳴遠留在衛傢俬塾讀書，會辱沒了祖宗！” “如今，衛鳴遠被聖上表彰，說明你們之前是在哄騙祖宗嘍。” “今日本宮若輕輕帶過，也沒法向你們的祖宗交代。” “所以，為了讓百姓平息怒火，為了讓你們的祖宗息怒，那你們衛家人，但凡是反對過衛鳴遠在自傢俬塾讀書的，但凡是動手打過他的，就請去衛家祠堂跪求原諒吧。” “每人跪在祠堂裡，向祖宗懺悔一萬遍，得到祖宗諒解後，方可出來。” 衛端家的親屬們，臉色瞬間黑沉起來。 衛家的私塾就設在衛端府裡，兩家的孩子們平時都在這個私塾裡讀書。 衛端的5個兒子都在京城生活，而衛涵的4個兒子，除了老大之外，其餘的都在外地任職，所以私塾中的十來個孩子，大多都是衛端家裡的。 前陣子霸凌衛鳴遠的孩子們，也全都是衛端的孫子。 太子掃了一眼衛家人的神情，嘴角得意一勾。 他頓了頓，繼續道：“至於驕縱惡奴之事，你們衝撞的畢竟是大夏的太子，皇上和皇后的長子，本宮可以不追究，但為了皇上和皇后的面子，倘若不施懲戒，丟的可是大夏的臉面啊！” “來人啊，把那惡奴拖下去，重打50大板。”太子冷聲吩咐。 “至於惡奴的主人，族長大人和族長夫人，本宮看在你們年事已高的份傷，就不打了。” “你們把大夏律法關於管理家中奴僕的部分，抄寫一百遍。” “為了節省時間，就在祠堂跪求祖宗原諒的時候順便抄寫吧！” 聽完太子宣佈的懲處方式，人群中立刻爆發出“太子聖明，太子威武！”的歡呼聲。 太子留下幾個隨從，負責監督衛家人完成懲戒。 衛端一家男女老幼三十幾口，全都臊眉搭眼，如同喪家之犬，灰溜溜回了府中。 衛涵祖孫三人，再次向太子施禮，久久注視著太子遠去的馬車，表示感謝。 興奮的老百姓們，則小跑著跟著太子的馬車，熱烈地鼓著掌。 當天夜裡，衛家祠堂哀嚎一片。 祠堂裡烏壓壓跪滿了人。 衛端和夫人跪在最前頭，面前擺著一條矮矮的桌案，兩人頂著額頭的傷，艱難地抄寫著。 小孩子們在後面跪著，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念念叨叨的懺悔著。 初秋的傍晚，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