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啟面色一怔:“謀劃什麼?” “微臣從夏易家裡搜出了五百副鎧甲,以及幾百件兵器。”蕭禮成頓了一下,似乎有點不敢往下說。 夏正啟明明聽過了女兒的心聲,早知道楊氏情夫和夏承海謀反的事兒,但還是做出一副震驚的神情,厲聲問道:“他這是想要謀反嗎?” “是的,夏易因為對朝廷和陛下心懷感不滿,所以教唆了海世子,想要謀反。夏易還在漁陽郡的山谷裡,偷偷訓練了兩千兵。”蕭禮成說完,默默垂下頭。 【都已經召集了2000兵啦!我忘了在書裡他是什麼時候起兵謀反的了,不過,當時他好像是3000千兵吧。】 夏妙元託著自己的腦袋,仔細回憶著。 【哎呀,爹爹還真是走運吶。幸虧在這個時候就及時發現了夏易謀反,否則再過不久他就該起兵了。】 【雖然他的兵馬不足為懼,但書裡寫,這次謀反使得爹爹在皇室成員中的威望大降。】 【一個小小的漁陽郡王,都敢謀反,正說明了皇帝的無能,無法服眾。】 夏正啟聽見女兒的心聲,只覺後背冷汗直冒。 幸虧有寶貝女兒的提醒,否則過不了多久,夏易謀反就要發生了。 真是想想就覺得後怕。 夏正啟沉默片刻,沉聲問道:“敬王呢?招了嗎?”短短的一句話,卻像是說出每一個字都無比艱難。 “招了。敬王說,當年是自己,出於報復心理,讓府兵喬裝,打死了尹恆。” “後來尹恆的兩個兒子堅持告狀,他擔心事情鬧到京城於自己不利,就又派了府兵假扮山匪,殺了尹恆的大兒子大兒媳,一把火把尹府給燒了。” 夏正啟聽完,身體竟似是僵住了一般。 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二皇兄,你好糊塗啊! 在一旁玩耍的夏妙元,見了夏正啟這副樣子,立刻明白了他心中的苦悶。 【爹爹多為難啊!】 【二皇伯和他感情很好,可如今卻查出二皇伯當年殺人放火。】 【古人云,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爹爹這下為難了。】 【若是留皇伯性命,有違國家法度,若是依法斬了皇伯,又於心不忍。】 【究竟是遵從國法還是遵從私心,這個抉擇確實艱難。】 剛剛還猶豫不決的夏正啟,聽了女兒的感慨後,猛地睜開了眼,像是突然想通了一般。 要麼遵從國法,要麼遵從私心,朕是大夏皇帝,做事當然要遵從國法! 夏正啟思忖片刻,提筆寫了一道聖旨。 王妃楊佩心,與漁陽郡王私通,生下私生子,謀害王府長子,還混淆皇室血脈,其罪當滅九族,念在楊家人並未參與,判楊佩心斬立決,不累及家人。 漁陽郡王,與楊佩心私通,與海世子勾結,意圖謀反,漁陽郡王判車裂,府中男子斬首,女子流放。 海世子判處車裂。 敬王罔顧國法,派人暗殺尹恆一家,判斬首。 第二天,德寶公公在金鑾殿上宣讀了這道聖旨。 夏悅歆因是漁陽郡王的後代,被罰官賣。 聖旨一下,滿朝譁然。 好端端的敬王府,默默無聞的漁陽郡王府,竟然同時出了事。 很快,王妃和郡王的姦情,被滿京城的人當作了茶餘飯後的談資,甚至說書先生還連夜編出了《風流郡王偏愛王妃》的話本,在茶館裡講述。 不過,與此同時,人們也在議論著明熹帝夏正啟,誇讚他竟然如此英明神武,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查出漁陽郡王謀反。 轉眼,京城的梧桐都掉光了葉子。 秋天過去,冬天來了。 夏妙元已經走路走的很順當了,不再像小企鵝那樣蹣跚了。 之前從野外撿回來的那隻小鹿,因為夏妙元實在喜歡,被皇后養在坤寧宮的花園裡。 夏妙元每天一睜開眼,就催促著李嬤嬤給她洗漱穿衣,然後立刻跑到院子裡去看小鹿。 小鹿的左前腿雖然骨折了,但好在當時醫治及時,尹溪子的藥又是極好的,因此不到一個月,小鹿的腿骨就已經癒合了大半了,只不過還打著夾板。 快到晌午了,坤寧宮內,暖洋洋的日光曬進院中。 “嘞……嘞……啊毛毛”夏妙元口齒不清地叫著小鹿,小胖手輕輕地撫摸著小鹿的後背。 夏妙元正在院裡和小鹿玩得起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