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骨折的手打著夾板,被一塊棉布兜在胸前,僅剩的一隻好手殷勤地夾著菜,顯得有些滑稽。 “王爺,要不還是讓妾身來吧。”王妃努力壓了壓心中的怒火,強扯出一絲笑容。 “不用,不用,伺候小公主用膳,就得本王來。” 二皇子和夏逢春三兄妹也都看得目瞪口呆。 堂堂的豫王,什麼時候給一個小孩子夾過菜啊。 “好吃,好吃!”夏妙元吃了一塊海參,不等嚼完,又抓了一塊豬蹄放進嘴裡。 豫王看著夏妙元吃得一臉滿足的樣子,滿是欣喜。 “公主還想吃哪個?”豫王殷切地問道。 “那個,那個,還有那個!”夏妙元操著小奶音指揮著。 就這樣,豫王照顧著夏妙元吃完了一頓飯,她想吃哪個,豫王就立刻夾進她的碗裡,還要殷勤地說一句“公主請吃。” “肚肚啊!”夏妙元的嘴巴終於停了下來,用小油手拍了拍自己鼓鼓的小肚皮。 “哥哥走,咱們回家!”夏妙元奶聲奶氣地衝二皇子道。 還未等二皇子答話,豫王就馬上開口道:“不忙不忙,既然來了,就在王府玩玩兒再走嘛。” 二皇子一臉詫異:“豫王叔叔,您的手還傷著呢。您在府中靜養,我們兄妹就不打擾了。” 二皇子說的是常理,王妃讚許地瞅了一眼二皇子。 王妃剛想順坡下驢,安排送二皇子兄妹出府,沒想到豫王開口道:“本王這點傷算什麼!” “又哪能比得上小公主來府裡玩呢?” “二侄子啊,你就別拿我這傷當回事,你就當它不存在。你們留在豫王府,盡情玩樂 。” “玩的開心,就住下來嘛!” 一瞬間,所有人都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豫王。 二皇子:“住下來?” “住下來就不必了,我們兄妹再玩一會兒再走便是。” 二皇子一聽住下來的提議,馬上應允了前面那個玩一會兒的提議。 二皇子一面笑吟吟地應著,心裡卻是已經翻了無數個白眼。 寒冬臘月的王府,況且還是閒置了好幾年的王府,又能有什麼可玩的呢,還不是豫王想多留他們一會兒罷了。 豫王不會是? 二皇子突然回想起皇太后壽宴那天,皇室宗親聚集在假山外,撞見馮書來醜事。 那天壽宴結束後,太子主動找到他,坦誠了自己能聽到妹妹的心聲的秘密。兄弟倆分析了一番皇室宗親的反應,全都認為,凡是和夏妙元有血緣關係的人,很可能都能聽到她的心聲。 所以說,豫王是為了聽妹妹的心聲,才故意將他們留下來! 【真是的,還想回宮和孃親貼貼呢,這個豫王真是煩人。】夏妙元撇撇嘴。 “小公主啊,你兩個堂哥,平時最喜歡打拳了,讓他們給你表演一下拳法吧。” 豫王一聽夏妙元並不想留下來玩,急得把兩個兒子拉出來表演。 夏逢春和夏逢秋不可思議地看了看豫王。 不是吧?就為了多留公主一會,寧可讓他們表演雜耍逗人玩? 他們好歹也是王爺的孩子吧。 王妃氣得咬牙切齒,雖然兒子不是她生的,可小王爺打拳哄一歲的小公主玩,這也實在是荒唐啊。 豫王府的顏面何在? 這事兒萬一要是傳出去了,還不被勳貴世家笑話死。 “王爺!不妥吧?”王妃壓制著怒火勸道。 “有什麼不妥!快快快!逢春、逢秋,上來給小公主打拳。”豫王的口氣不容置疑。 夏逢春兄弟只好硬著頭皮上來,齊刷刷打起拳來。 剛吃完飯,肚子還飽著,一套拳打得馬馬虎虎。 “流雲啊!一會兒哥哥們打完拳,你上來給小公主表演個彈琴。”豫王看向自己女兒。 夏流雲強壓下自己的不滿,違心地點了點頭。 【啊啊啊啊啊!這都什麼啊?被迫看他家孩子的才藝表演?!】 夏妙元窩在二皇子懷裡,只覺頭大。 【這麼垃圾的表演,本公主不想看啊,我想回宮找孃親了啊!】 就在這時,管家走了進來,對王爺低聲回稟道:“王爺,楚先生在花廳外面,聽說家裡來了貴客,問用不用進來作陪。” 楚先生,是一個來自江南的書生。 因為屢考不中,經濟狀況很差,就毛遂自薦,進了豫王的王府做幕僚。 剛好豫王又是個大老粗,不通文墨,身邊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