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衝緩緩睜開眼睛,恍惚中,看見眼前是一個英武的中年男人。
“你是……你是那個老闆?”魏衝猶豫著說道。
眼前的男人他有些眼熟。
那日蘭亭會的時候,主辦者,也就是天祥大酒樓的老闆,曾將他和另外幾個拔得頭籌的學子,叫到樓上敘話。
“對,我叫梁新,正是天祥大酒樓的老闆,那日蘭亭會我們見過。”梁朝宗溫和道。
梁朝宗命人將魏衝抬進了馬車,直接送到了天祥大酒樓。
緊接著,梁朝宗又將他安置在了一間乾淨的臥房,還派了小廝照顧。
魏衝在小廝的攙扶下,慢慢喝著醒酒湯。
梁朝宗坐在臥房的外間,看著魏衝的身影,陷入沉思。
就在今天下午,他和姚錦瑟商議招攬落榜考生的事情。
他們兩人親自去看了榜的。
蘭亭會上他們物色的幾個才子,除了魏衝,全都榜上有名。
這幾個人不出意外,很快就會參加殿試,然後成為大夏官員,進入仕途。
人家一旦進入仕途,就不可能放棄仕途加入他們。
所以,他們只能去招攬那些落榜的才子。
“夫君,我們對魏衝下手吧。”姚錦瑟道。
梁朝宗蹙了蹙眉:“可眼線來報,他的文章抄襲,已經被取消了終生的科考資格。”
“也就是說,他並無真才實學,是個假才子。我們又何必去招攬一個假才子呢?”
姚錦瑟挑眉道:“夫君,你把事情想簡單了。”
“那日蘭亭會上,這魏衝連勝兩場,書法,詩詞,都是前三名呢。”
“這現場的比試還能有錯嗎?現場的比試還能作弊嗎?”
“有沒有真才實學,咱們是親眼見證了的呀。”
“至於皇上判定他考試抄襲別人的舊文章,這裡面的水可就深了。”
“魏衝這人,實在是太過拔尖了,難免成為眾矢之的。”
“文章抄襲這事,肯定是被競爭者陷害誣告了。”
姚錦瑟滔滔不絕地分析著,很有底氣的樣子。
作為一個穿越到架空時代的現代人,姚錦瑟對自己的決斷很有底氣。
她記得,自己曾經看過的那些歷史讀物,歷朝歷代的科考,都出現過各種各樣的案子。
更有不在少數的才子,鋒芒畢露,或是遭人妒忌,或是恃才傲物,不經意間得罪了人,被人陷害獲罪。
從此之後科考無望,仕途被毀,後半生鬱郁不得志。
因此她斷定,魏衝也一定是這樣的才子。
而她和梁朝宗,剛好需要這樣失意的才子。
這種人仕途無望,必定會對大夏朝廷心懷不滿、仇恨,招攬到麾下,稍加打磨,就是一把誅殺大夏的利刃。
梁朝宗沉默不語,似乎還在猶豫。
“哎呦,我的夫君啊,你還猶豫什麼呢?你要是再猶豫,這個魏衝可就回老家了。”
“到時候你再想去找他,還不一定能找得到呢。”
在姚錦瑟的反覆勸說下,梁朝宗終於出門去尋魏衝了。
於是才有了梁朝宗在路邊遇見魏衝,並將他帶回酒樓的經過。
魏衝喝完了醒酒湯,又歇了一會兒,精神好了一些,立刻站起身向梁朝宗施禮道謝。
“魏衝謝過樑老爺,今日多虧您搭救。”
梁朝宗的思緒被拉了回來。
他微微笑著,語氣溫和道:“魏衝小兄弟,我梁某人十分欣賞讀書人,尤其是才子。我收留你,只不過是出於對讀書人的好感罷了。你不必掛懷。”
魏衝的雙頰泛紅,囁嚅道:“可……可 我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