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使官在自己的房間裡稍微收拾了一下,換了身衣服,便聚集到了一起。
大王爺在三人中,身份最尊貴,他先開口問道:“可曾傳信給大夏了?”
三人中地位最低的白舟,趕忙應道:“傳了,傳了,下官剛剛已經派了信使去了,告知大夏,我們到了速州。像這等小事就不勞大王爺操心了。”
白舟的語氣很是卑微,大王爺聽罷,滿意地勾了勾唇,便將整個身子躺靠在搖椅上,漫不經心地搖著。
三人之中,韓宰相年齡最大,已經六十有餘,頭髮鬍子花白。他冷著一張臉,只低頭喝著茶,不發一言。
屋內的氛圍,一時間靜得有些令人尷尬。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響了起來。
“篤篤篤!”
三人皆是一驚。
白舟趕緊上前開了門。
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他是這支大越使團,負責安全的侍衛長岑昌。
岑昌手裡拿著一枚精巧的竹筒,只有手指粗細。
宰相韓烈見狀,神情嚴肅道:“岑衛長,何事?”
岑昌雙手呈上竹筒,眉頭微皺:“這是梁那邊剛剛派人送來的。屬下見信使的樣子,似乎感覺不妙。”
韓烈聽罷,一把將竹筒抓了過來,熟練地開啟,從裡面倒出一張卷著的紙條。
大王爺聽罷,也立即從搖椅上坐了起來。
白舟則靜靜地站在韓烈對面。
一張三寸見方的紙終於展開了。
韓烈迅速閱讀了一遍信上的內容,臉色肉眼可見地黑沉了下來。
大王爺和白舟都不禁心裡一緊。
“梁朝宗在信裡都說了些什麼?”大王爺急切問道。
韓烈向他走了兩步,將信塞到他手裡,默然道:“梁朝宗那廝說,他的身份已經被明熹帝給識破了!”
韓烈說罷,重重地坐到了椅子上,一拳頭狠狠砸在桌上,震得桌上茶水都灑了出來。
“這廝,他的計劃也被明熹帝給破壞了。”
“而且,他竟然還被抓進了天牢!”
韓烈越說語氣越重,說到後面這句已經咬牙切齒了。
白舟凝神聽著韓烈的敘述,驚得眉毛高高挑起。
“什麼?他竟然被抓進了天牢?那他這是要我們救他出來嗎?”
大王爺此時也看完了信,他將信紙遞給白舟,翻了個白眼道:“他們又從天牢中逃出來了。現在求我們使團離開大夏時,將他們帶走。”
大王爺的語氣裡充滿了不屑。
“韓大人,本王之前就不贊成咱們大越同梁朝宗合作!他一個亡國之人,還妄想復國,簡直是痴人說夢!”
“這下怎麼著?還不是如喪家之犬一般?!”
“現下,不僅壞了計劃,竟然還求我們相救!”
韓烈垂眸掃了大王爺一眼,沒接話。
在大越,宰相韓烈和大王爺越浩雲,政見不合,也可以說,是分屬不同的陣營。
韓烈是大越的老臣,大越先皇還活著時,韓烈便深得重用。
韓烈屬於先皇那邊的鐵桿忠臣,更是先皇留給新皇帝的輔政大臣。
因此,韓烈在朝中的地位很高。
大王爺越浩雲,文武雙全,能力出眾,若是按能力來說,大王爺就算繼位當皇帝都是綽綽有餘的。
只可惜,他出身低,是宮女所生。
大越先皇的幾個兒子中,只有老三是皇后所生。
大越立太子,崇尚立嫡立長。
先皇在世時,也曾在老大和老三之間猶豫過。
老大年齡最長,老成穩重,能力出眾,老三年齡尚小,但母族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