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側了側頭,“兒臣忘記了。”
閆文景捋著鬍子道:“陛下,說起母族,臣忽然想到一件事。”
夏正啟向閆文景微微頷首,示意他說下去。
“陛下,臣記得,大越皇太后竹靈,當初,是武德帝廣泛遴選秀女時,被選中入宮的。”
“當年,竹靈被冊封為繼後的時候,我大夏密探曾打探過她的資訊。說竹靈是一介民間苦寒孤女,十幾歲家中突遇變故,父母皆喪,無兄弟姐妹,被村中善堂收養。”
“臣想到,既然竹靈之子的帝位,是他們謀害武德帝得來的,那就說明,竹靈是一個野心極大的女人。”
“可試問,一介孤女,身後並無母族,哪裡會有如此大的野心?”
夏正啟聽到這裡,捻著鬍子沉思起來,皇后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默了一瞬,皇后開口道:“現在想來,這個竹靈當真是很有野心的。據說,她非常擅長媚術,進宮不到一年,就將武德帝迷得暈頭轉向。”
“以至於,先太子剛過世不到半年,武德帝就給她年僅三歲的兒子封為了太子。”
“透過種種跡象來看,竹靈都不像一個出身貧寒的孤女。若是普通孤女,十幾歲的年紀,從何學來媚惑之術?”
“竹靈身上,陰謀的痕跡很重。”
夏正啟朝皇后贊同地點點頭,“皇后分析地很有道理。後宮女人,若說那些普通家庭出身的女子,入宮後,都十分青澀。”
說到這裡,夏正啟突然意識到,當著皇后的面說這個很是不妥,眸中立刻閃現出尷尬的神色。
皇后捏著帕子掩嘴偷笑,“陛下,看來您很有經驗啊!”
夏正啟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周氏便是如此嘛。”
閆文景和太子見帝后兩人鬥嘴,有些尷尬。
閆文景眼眸一閃,忙開口岔開話題,“皇后娘娘說得有道理,臣也有類似想法。所以說,竹靈的身份,存疑呀!”
太子一拍腦袋道:“也就是說,竹靈很可能並非孤女,她是故意隱藏了身份的。”
“她有母族,而且她進宮前,很可能是被刻意調教過女子媚術一類的。”
夏正啟點頭,“正是如此。”
太子託著下巴,皺眉道:“可是,如今小皇帝繼位已經有四年了,竹靈和小皇帝已經成了大越之主,為何竹靈還不將自己的母族擺出來呢?”
“按理說,小皇帝登基後,她該大力扶植母族才對啊。”
聽太子如此說,眾人一時間也都陷入了沉思。
靜默了片刻後,閆文景忽然道:“會不會,是那個母族很特殊,不到合適的時機,都不能貿然將之展示在世人面前。”
太子有些不解地看著閆文景,“特殊?不能隨便見人,難不成是罪臣家族?”
“罪臣家族,想靠族中女子上位後,為其家族翻案,洗刷罪名,使家族重新崛起?”
夏正啟搖搖頭道:“不太像。”
“若是罪臣家族,不用等竹靈的兒子繼位,在武德帝當政時,竹靈便可以操作了。仗著武德帝的寵愛,她完全可以求武德帝開恩,為家族翻案洗刷冤屈的。”
“何至於等這麼久?”
閆文景贊同地看向夏正啟,道:“臣贊同陛下的想法。”
“其實,除了罪臣家族,還有可能,是被朝廷迫害過的部族。”
“就比如,大越的魑部。”
說到魑部,閆文景面色凝重起來。
夏正啟和皇后聽到魑部這兩個字,臉色全都劇烈變化。
“竹靈若是來自魑部,承年、妙兒他們,豈不是很危險?!”皇后忍不住嘆道。
太子見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