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廩人開著車在露營區快速掉頭,往下山的山路開去。 但很快,他便停下了車。 這回所有人都看到了—— 一塊巨石在暴雨的沖刷下從山崖上墜落,狠狠地砸在路面上,發出恐怖的巨響。 孩子們忍不住尖叫出聲,賀原凇川也有些害怕地抓住了渡邊小白的手臂,余光中卻發現渡邊小白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恍惚中,賀原凇川還有餘地思考一個問題—— 小白為什麼看上去一點也不害怕啊? 灰原哀輕拍著吉田步美的肩膀,輕柔地安慰身體正在微微顫抖的女孩,目光投向外面的一處地面,突然皺起眉頭。 她伏在車窗前仔細觀察,隨後說道:“剛才這裡應該有人。” “什麼?” 大家連忙按照灰原哀指示的地方看去,果然看到那邊的護欄前有一排非常淺淡的泥腳印,不過很快那些泥腳印就在雨水的沖刷下慢慢消散,最後一乾二淨。 如果不是灰原哀看到,恐怕泥腳印早就無聲無息地消失在地面上。 應該是有人專門繞過了這邊時不時掉落巨石的山路,轉而從旁邊斜坡下的樹林裡爬上來的。 “應該是師傅他們。”夏川廩人皺起眉頭,“但是剛才我並沒有看到他們。” 這一路他開的非常小心,而且實際距離並不遠,不可能沒有看到師傅他們。 “不,腳印,不太對勁。”渡邊小白沉著聲音,冷靜提醒道。 “腳印?”賀原凇川回憶了一下,隨後莫名感覺汗毛直立,“腳印是朝著外面的!” 雖然腳印很快被徹底沖刷掉了,但是大家的腦海裡依舊記憶深刻。 那個腳印確實是朝向護欄的! 這就意味著那個人並不是從下面上來,而是從上面下去。 “準確來說,是有人上來後,又下去了。”夏川廩人也反應了過來,“這裡還沒有那麼多泥巴,所以那個人是從下面的樹林裡踩上來的,但是對方似乎又因為什麼原因,再次從那裡回去了。” 他拿起車上的雨衣,囑咐幾個小孩:“我過去看看,你們就在這裡,不要下車。” 此刻的大雨砸在人的身上都有些生疼,雨傘已經完全失去了作用,行走在雨水中都能莫名讓人感覺呼吸不暢。 夏川廩人顧不上這讓人暈頭轉向的大雨,走到護欄邊開啟手電筒往下看,入目就是黑壓壓的樹林,除了樹林外,並沒有發現異常。 夏川廩人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舉著電筒認真對著下面掃視了一圈,仍舊一切如常,反倒是身後再次傳來孩子們的驚呼聲,以及石塊從山崖上落下來的聲響。 心知現在不是深究的時候,他還有著自己的職責,夏川廩人收回目光,抖了抖雨衣上的水,又匆匆地往回走。 在他沒有看到的樹林陰影中,兩道身影躺在草叢裡,鮮血還在不斷湧出,但是很快便如抹去腳印一般,被大雨迅速抹去了痕跡,徹底消失不見…… …… 東京的夜晚一切如常,井濂山的烏雲並沒有飄過來,東京上空仍然是一幅皓月當空,星星點綴夜空的平和畫面。 銀色狼尾的慵懶青年眼眸微眯,抬腳抵住了俯下身的男人。 他的腳背上還帶著清晰的青筋紋路,踩在健壯結實的胸肌上,顯得那隻腳更加脆弱和嬌嫩,但是隻有被踩著的男人才知道,那腳抵抗的力道很大,帶著明顯的抗拒之意。 男人的眼眸裡閃過猛獸進食被人打擾的惱怒,沒有饜足的墨綠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身下的青年,嗓音低沉,帶著一絲怪異:“你剛才在看什麼?” 望月芥羽將目光從光腦上收回,坦然地和麵前的男人對視:“這裡什麼都沒有,我能看什麼?” 琴酒抓住了抵在胸口的那隻腳,慢慢挪開,視線還定定落在望月芥羽的身上,繼續俯下身,兩個人逐漸靠近,直到鼻尖即將相觸,直到呼吸彼此交纏,直到他們的視線中只剩下了彼此。 兩個人就這樣注視著,即使他們剛才還在做最親密的事情,也不妨礙現在兩人之間越發奇怪的氛圍。 良久後,男人才低聲說道: “騙子。” 聽到這句話,望月芥羽忍不住輕笑出聲:“嗯。” 我是騙子。 那又怎麼樣。 望月芥羽現在可以理直氣壯地承認,他就是恃寵而驕。 琴酒深深